桃蹊心中既懷著對大皇子的怨恨,又懷著對閔昊的感激之情,若不是他,銀杏恐怕今日就得失去一雙手了。

銀杏擦了擦眼淚,愧疚的說道:“三殿下是被驅逐的,所以不能忤逆大皇子,可是,今日,他為了幫我與大皇子爭鋒相對,小姐,我實在是……”

桃蹊越聽越糊塗,“什麼驅除?什麼意思?”

銀杏解釋道:“因為黑澤君主將一半的兵權交給了大皇子,那就意味著大皇子會是以後的黑澤君主,其餘皇子須得離開靈州。所以,三殿下是被驅逐了。”

桃蹊的《黑澤女君史》並沒有看完,雖然裏麵介紹了一下黑澤的人土風情,但是並沒有說道皇室的這一條,且讓桃蹊疑惑的是,蘇搖這人看起來並不是會出這種主意的人。

桃蹊不解的問道:“這條規定是誰出的?”

銀杏斷斷續續的說道:“是現在的國師言漫說的,他提議陛下,若是立了皇儲,就得將其餘皇子驅除,這樣子接位之人就會少收暗算,陛下采納了這一意見,二皇子不知去了哪裏,三皇子自願請纓到蘅洲白蠱族參加采摘節,借此機會主動離開靈州。”

桃蹊感到不可思議,居然有這種父親,看來這個國師很可疑。

桃蹊抱了抱銀杏,無奈的說道:“此刻的你和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如今隻能忍,能避則避,隻有待你我強大之際,這些欺辱過我們的人,我們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銀杏大力的點了點頭,心中有了算計。

桃蹊知君延在旁人麵前不會吃飯,於是晚飯又自動請纓去給君延送飯。在廚房,她碰到了君延的表兄李滿,李滿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桃蹊不知何意,古怪的看了一眼他那醜陋的麵具,便向著往生堂出發。

往生堂外麵守了一群侍衛,那群侍衛穿的金光閃閃的,一臉肅殺之氣。

桃蹊無所畏懼的大步朝著往生堂邁進,忽有兩杆紅纓槍相擊在她麵前擋住了她的路,桃蹊看見往生堂裏麵君延在。於是叫道:“君延,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揮槍的二人這才將槍拿開,桃蹊剛剛進入,跪著的君延立刻喝道:“我不吃!拿走!趕緊滾!”

桃蹊雖心中納悶,但知道君延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想必是自己不能待在這裏?

桃蹊看了看往生堂裏麵,除了君延,還有閔昊在,而另一位男子倨傲的看著她。

桃蹊微微看了看那男子一眼,便知道此人應該就是所謂的大皇子,立刻拉下臉對著君延哭訴道:“你個死沒良心的,我好心拿東西給你吃,你居然不領情,那好,我都自己吃掉,一份都不給你吃!哼!”

桃蹊挎著食盒,腳步飛快的走了。閔昊看著桃蹊離開的背影,暗暗蹙了蹙眉頭,暗想:“這丫頭是打算獨吞了?那今天他得自己去廚房找吃的了。”

閔昊見君延看著桃蹊的背影,眼睛都不眨一下,眸中頓時不大樂意。

閔昊對著君延問道:“她為什麼給你送飯?送幾次了?”君延見閔昊似乎麵目不善,心中突然一跳,心中想道:“難道殿下對桃蹊……不行,殿下,怎可和外土族的女子有所牽連呢?”

君延抬首臉皮一扯:“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若是想來給我送飯,也是在情理之中,隻是如今君某身在跪禮之中是不能吃東西的,所以對她凶了點。”

閔昊目光在君延的臉上打量了一番,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記得你的祖母……哦,不對,是你的父親,說她是招搖撞騙的,如今,卻原來不是?想必是有什麼誤會吧?”

君延斂下眸子,不與閔昊對視,低聲說道:“雖然我父親確實說過這話,但是他在臨死之前,既然讓她將族令交於我,想必已經承認了她的身份,如此,我也隻能認了。”

閔昊挑眉,“真是……有趣。”

大皇子閔晟看著爭鋒相對的兩人,不覺對桃蹊有了一絲興趣,能讓三弟感興趣的女子,想必必有其獨特的地方。

閔昊借故離開,向著桃蹊的寢室大步前進。

大皇子看著跪著直挺挺的君延,說道:“君延,你若是覺得累了,便稍作休息,反正也沒有旁人。”

君延並不回話,見閔晟走了,但是留了兩個金衛下來,頓時心生不滿,這樣子嗎,他晚上如何去廚房拿吃的?

閔晟邊走邊吩咐道:“焦三,去查剛剛那個女子是何人,把一切和她有關的消息都告訴我。”

金衛領命,立刻查探。

桃蹊回到自己的寢室,將食盒中的菜肴一一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看著麵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桃蹊拿了雙筷子就打算開吃。忽聽到腳步聲,桃蹊抿嘴一笑,轉身說道:“銀杏,過來,有好吃的,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