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並排站立著,忽然,在毫無指令的情況下,寒風中,兩匹馬像離弦的箭一樣向河岸方向衝了出去。如此快的爆發力,連伯樂都會歎為觀止。
這是那五匹馬中的兩匹,那五匹馬是支利國送給玄騏王朝的禮物。說得具體一點,是玄騏國與支利國打仗得到的戰利品。支利國產良馬,但良馬隻是良馬,神品卻隻有五匹,那是支利國的好幾代養馬官經過幾代的精心培育而得到的馬中極品。
事物的極點隻有一個,物極必反,馬也一樣,這五匹極品馬的後代,卻不一定會像它的父母那麼優秀,所以這五匹神馬就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高峰。為了得到這些天下聞名的馬中極品,玄騏王朝打算與支利國展開了戰爭。
但戰爭還未真正打響,支利國就給玄騏王朝送來了這五個馬,這也是在玄騏王朝的意料之中的,戰爭麼,不過是擺擺架子而已,小小的支利國,哪用得著真正動手,誰都知道,玄騏王國可不僅僅是一個王國那麼簡單。
它的國內,還有著兩個神奇的附屬國,一個是色熙國,裏麵的子民是朝為男兒晚為石,白天要不停地幹活,晚上就變成石頭,接受風吹雨打,絲毫不能移挪,人隻要一跨進這個國度,就一律逃不出這個命運,唯有離開它,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人,但要離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邊境都有重兵把守;
另一個國是媚草國,裏麵的人是朝為女兒晚為草,白天有做不完的女紅,洗衣不完的雲錦,晚上就地變為草,生生世世不得改變,邊境也一律有重兵把守。這兩個神秘國度,成為玄騏王朝的最大刑部,人們對此都是談虎色變。
支利國的人可不想讓自己成為色熙國或者是媚草國的子民,不就五匹馬麼,他們要,就送給他們得了,家有寶物是好事,但要是招來禍患,那還不如沒有呢!於是,挑了一個好日子,三個養馬官流著眼淚,把這五匹神馬送上了去玄騏國的路途。
這會兒,良羽隻聽得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寒風跟他的肌肉零距離接觸的摩擦讓他的骨頭由寒冷慢慢轉成火熱,他的小腿輕輕地夾緊馬肚,馬兒蹄不著地地向前疾衝。
在這夜色中,兩人猶如黑色的倒箭,向河岸這根稍稍彎曲的弦直衝而去。河水的奔流聲已在耳邊漸漸清晰,西方天空那一彎模糊的弦月卻仍是不離不棄地掛在眼前。大概跑出很遠了吧,兩人看看對方,卻依然一左一右,不分上下。
忽然,良羽想到了什麼,心裏一驚:“嗬,你這伯勞!說過的話,可是要算數的呢!”
良羽提出這個比賽的要求,他可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在玄騏王朝的宮裏宮外,他良羽的騎馬技術可是一流的,這是大家公認的。在騎上這匹神馬之前,在每三年一次的賽馬會上,他用他的那匹棗紅色大馬為自己贏過無數次榮耀,人們都在背後稱他為"酷麵騎士"。
他向身邊一望,伯勞的馬還是緊緊地咬在自己的左側,絲毫沒有退縮的樣子。這是怎麼了?
河水的奔流聲已很清晰地響在耳邊,在夜色下,已能望見寬闊的河麵上灰色綢緞一樣湧動著的流水。
忽然,兩匹馬各向左向右,在河岸邊打了一個大大的圈,然後悄無聲息地並排飄落在河岸邊,南邊不遠處,就是那座橫貫東西的大木橋。
坐在馬上的伯勞看了一眼身邊的良羽,哈哈大笑:"良羽弟!怎麼樣?"
良羽看了一眼伯勞,沒有出聲。今天自己是怎麼了?在馬上,自己從未輸過,從騎術上來講,伯勞遠不如自己,可現在……
伯勞看了看良羽,知道他內心在範嘀咕,於是又一陣大笑:"哈哈哈!良羽弟,你大概沒聽說過吧,這從支利國來的五匹神馬,它們的最快速度的極限都是一樣!不管在誰的手上!這才叫神馬,幾代一現的神馬!哈哈哈……"
忽然,良羽掉轉馬頭,朝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