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良羽掉轉馬頭,朝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去。
伯勞緊緊地跟在身後。
星光黯淡,夜色沉重。兩人奔到來時的地方,卻發現這裏已空無一人。
良羽心裏一凜,回頭向伯勞:“伯勞兄!剛才我們說好的,明人可不做暗事!”
伯勞哈哈一笑:“良羽弟!你竟不聞兵不厭詐?咱們的馬兒可是一樣快啊!”
“你!”良羽氣極,他應該想到伯勞會有這一招,隻是,不知唐宛兒和自己的隨從現在究竟在哪裏。
卻隻見伯勞往四處一望,愣了一愣,便向西北方向策馬奔去。良羽緊隨其後。
漸行漸近,便可見地上有幾個黑點,一動不動,近前一看,兩人不由得驚呆。隻見雙方的隨從和馬匹都仰翻在地,在淒冷的風中,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才這麼一會兒,場麵竟會如此慘烈。
兩人下馬一看,發現人和馬都已停止了呼吸,而良羽那位隨從的胸口,還有一枝銀針的尾巴露在外麵,而這銀針,應該是來自伯勞他們的。再看其餘四人,身上卻一律是刀傷,每人的致命處都是短刀插過的血窟窿。而唐宛兒,卻不知去向!
良羽和伯勞麵麵相覷,莫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這黃雀,實在想不出該是誰了。
伯勞坐在馬上,定了定神,隨後朝四周仔細探望。良羽疑惑而焦慮的目光投向他,在這四通八達的平原上,現在,都得靠伯勞的千裏眼了。
忽然,伯勞發現了什麼,朝良羽看了一眼,立即調轉馬頭,兩人便箭一般地向東北方向馳去。
不一會兒,便可見前麵的暗地裏走著一夥人,總共大概有十來個,這些人一律步行,但行速卻相當地快,兩人從他們身邊掠過,調轉馬頭,立馬橫在他們麵前。
走在前麵的那人個子不高,是個絡腮胡子,他的打扮利落,手提一根棍棒,身邊一人,身上背著一個女子,憑著下裙泄出來的桔紅色,良羽立刻就認出那是唐宛兒,他心裏有點隱隱擔心,那背上的女孩兒,還好吧?不知這夥人是如何從幾個隨從手裏劫到唐宛兒的,現在,他們又想把她帶到哪裏去?
看到橫在前麵的兩個高頭大馬,這夥人停住了腳步。
為首的絡腮胡子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嗡聲甕氣:“請問,你們想幹什麼?”
良羽冷冷道:“把那背上的女孩留下,你們走你們的路!否則……”
那背著唐宛兒的男子急怒道:“什麼?把人留下?這是我妹妹!憑什麼給你留下?”原來這人正是唐進儀,為首那人則是範昆。他們離家七天七夜,終於成功盜成了那個古墓,換了錢後,在這個冬夜連夜趕回家。
這個原本應該靜悄悄的大平原上,今夜卻不那麼安寧,他們在平原中央發現有幾個人正在那裏打鬥。河的西邊,一般人是不會來的,不知是什麼人,居然會在這兒發生矛盾。過去一看,發現一人在馬上好像是中了對方的什麼暗器,身體在馬上艱難地傾斜著,而他的身前,仿佛還伏著一個人。
見對方倒下,馬上那四人中就有人提韁過去,從那人的馬上抱過那女子,女子桔黃色的裙擺在夜色裏有著暗淡的光芒。唐進儀一看,心裏一跳,這不是宛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