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禹國,過客最愛看什麼?莫過於富貴敗落,權勢傾離。哪家兒買大宅子,哪家兒幾次納妾,按說這些跟老百姓也沒關係啊,可人愛聽這個,愛聊這個。
馮府賣宅子這消息,隔街小販都知道。這馮府那可是雙馬商行的當家人,五國十城但凡做過大買賣,那都是知道的。如今家道中落,最開心的無非是窮苦乞丐,所謂富貴無好人,大抵都是這般認知。隻見得箱子往馬車上搬,興是些重要物品,珍兒也是一再與馮淩叮囑:“少爺,這詩書你從前最是寶貴,一定要收拾好,別過些日子丟了再難找到。”
馮淩隨手翻了翻,見其中有一頁字畫,畫中女子英氣逼人,眉清目秀。珍兒抿嘴一笑:“哈,原來少爺偷藏徐姑娘畫像。少爺也快及冠之禮了,無須害羞。”
馮淩也是難得一笑,道:“這人是誰,從前之事毫無印象。”
“這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兒,哈哈。”珍兒這丫頭,咧嘴大笑,“少爺不必不好意思,以前就能看出少爺傾心與這位徐姑娘。隻是,這位姑娘向來要強,雖說與少爺訂下娃娃親,可聽人說,這姑娘極不願意,大吵大鬧。少爺此去橫縱學府,徐姑娘就在淑閣,還時常與男子學習拳腳。”這淑閣便是橫縱學府裏給女娃教授琴棋書畫的地方,男子是不得入內的,但淑閣裏的姑娘卻是常跑來參與橫縱學府設立的武練。
馮淩見原來身體的主人這般看中此書,便謹慎收拾。一應物件大抵搬運完新屋之後,馮淩也開始收拾細軟,準備入這橫縱學府。中間老母親也是淚眼再三,多有不忍。“孩子,一旦吃不了苦頭,就回家吧。”
“母親,父親究竟為何被官府抓走,離家之前,我想清楚父親的事。”
“孩子,你父親從前做的生意有違律法,你也不必再問。”
馮淩見母親這般回答,也隻好作罷。拿著錢仁給的報道信,便往這橫縱學府去報道。錢仁交待過,盡量不要告訴錢深你是他的書童,免得更為虎作倀。老馬輕車,不一會功夫,便來到橫縱學府,若非門前立柱大字,真是毫無學究氣息。這橫縱學府有四處,詞樓、淑閣、武場、哲台。領路老人介紹道,如今天下重武,這武場真是人滿為患,相比之下。詞樓就冷清的多,文人墨客長居。淑閣乃女子齊聚。這哲台就不說了。橫縱學府大抵都是三年為期,初學而入,中學小成,高學大成。隨時麵臨除名。
不一會,馮淩來到學監處,遞上報道信,學監打開來看,心裏也是清楚大概。”現在來有何意義,這已經缺學半年,自然是要淘汰的,按信上所言,帶至初學一處吧。”就初學而言,橫縱學院共有十處,到中學,隻有七處,高學隻剩四處,分稱天地玄黃。在橫縱學府,雖說王公貴族、富貴子弟使些氣力也能進來,但能熬到結業,少之又少。高學四處,天地玄黃無一不是人中之龍,都是西禹國的文成將才。其中天處結業更是平步青雲,不在話下。
經初學一處老師黃岐引入,馮淩在寢舍整理之後,便與同學前去學習。正是一場武學演練。剛入場,一群人圍過來,好奇這個缺學半年的人是誰?打從遠處走來一人,嚷嚷道:“我倒是誰呢,原來是雙馬商行馮家的小廢物呢,一個男子漢,聽說手無縛雞之力。那個誰,咱們一處誰功夫最差,去教教。”說話這人正是錢深,錢仁之子錢深。
“錢哥,我來,我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行麼?”說話間一腳飛踹而來,這馮淩確實文弱書生一個,哪反應過來。正是應聲倒地。“大家說,行麼。行啊兄弟們,得有這本事啊。”
錢深走來,也是一陣腳踢拳打,:“小子,以前就看你很不耐煩,隻是礙於我父親麵子,現今在這橫縱學府,你以後繞我走,知道麼。“這裏麵還有一出,錢深這人那可謂是,敗家玩意兒,怎麼敗家怎麼來。就進這橫縱學府都是為了討得徐加木的芳心。可徐加木與馮淩可有著父母之命。因此這般討厭馮淩。包括這錢深身邊一幹人等,那也是上前一陣拳打腳踢。正應了虎落平陽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