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梓軒恍惚的當口,他的妻子正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位大人,既然那個人已經命不久矣,那東西是不是可以……”
“嗬!”,林梓軒附身的身體發出一聲冷笑:“該給你的總是給你的,急什麼?”
林梓軒的妻子一震,似乎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那麼,我……先謝……謝大人了。”她的語氣突然輕快了些許,但還是被他的語氣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得後退了幾步,見沒有什麼意外,她便迫不及待地打開門離開這裏。
那個男人後麵的黑衣人向其微微俯身,語調如機械一般冰冷沒有起伏:“您說,這個女人是不是……”
“按照老辦法,你知道該怎麼做的。”他冷漠地把話接下,揮揮手讓黑衣人下去。
林梓軒以那個男人的視角圍觀了這一切後,隻覺得內心一片冰涼,當他回過神兒之後,秦無央已經把他的魂體帶回了醫院。無央漠然地看著他的魂體就這麼痛苦地顫抖著,嘴角翕動,破碎的語言微弱不記“明明……”
“因為人總是貪婪的,誰不想青春永駐,是不想錦衣玉食?你的妻子用延壽參的秘密換了下半輩子的安寧,而你又比她好的到哪裏去呢?但這也難怪,貪婪是壓抑不住的,它就如彈簧,越是壓抑,反彈的就會越強。定性再好,也有被摧毀的一天,不是嗎?”秦無央難得沒有用嘲諷的語氣說了這麼多。
林梓軒怔怔地看著她,內心充溢的早已全然是絕望。“既然如此,我還在這幅腐朽的軀殼裏苟延殘喘做什麼!”他淒然的笑了,眼中已染上死氣。
“那麼如你所願。”秦無央的麵容在黑暗中不甚分明。
她耐心的等待因果線寸寸崩離之後,取出一個約莫寸許的精致玉瓶。玉瓶一出現,林梓軒的魂體便不受控製地被吸了進去。不知是不是萌生死意的緣故,竟沒有遭到多少抗拒,一切都水到渠成。
隨後,無央右手一翻,那截針狀物又出現在她手心。若是仔細觀察,便可發現這截針狀物由肋骨精心打磨而成。它的頂端微微翹起,弧度自然流暢,在月光的映照下如玉石般溫潤如玉。
時機已到!
趁著軀殼裏的血還未凝固,秦無央用此針將幾處重要大穴一一刺過。霎時,那具無意識的軀體劇烈一顫,漸漸變得透明起來,唯見心口處一點紅光耀眼。
軀殼的血管鼓脹無比,全身所有的血液在這紅光的牽引下,皆彙集到一處。一轉眼,軀殼裏的生機盡數渙散,如幹屍一樣枯竭下來。
無央手中的骨針在她手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再一看時,林梓軒的心口處早已被劃開一條狹長的口子。
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出現了!
一個青翠欲滴的小芽兒從這裏奮力鑽出,不消片刻,就迅速生長起來。
以血為泉,以骨為養,以肉為土!
芽兒在他的軀體上茁壯成長,不一會兒就開花結果。葉子大如團扇,果實殷紅如血。
就在植株開花結果之後,秦無央迅速用骨針削斷了莖幹。
她揮動骨針,從軀體的天靈蓋下取出一個妖異淺紅根狀物。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