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涯就是之前殷執書遇見張奕青的地方,何十九站在山崖邊上,看著翻滾的雲海,在風中聽到了鐵鏈的聲音,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司空,你知道這個地方嗎?”
“嗯,知道哦,師傅有時候會把我捆上繩子然後丟下去,讓我自己在繩子斷掉之前爬上來。”司空蹲在一旁看雲海下麵,“奇怪,雲上來了好多。”
何十九終於知道為什麼司空的輕功那麼好了,忍不住扶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去,“上來了?”
“嗯,原本從這邊看去能看見一朵藍色的花,但是現在看不見了,雲海漲上來了。”
殷執書到的時候聽到這句話後也湊了過去看,和司空一樣跪在那邊趴著看雲海,伸手一撈,將冰冰涼涼的雲給掀起了一點,半個月前雲海是沒那麼高,“山老說星辰宮在這裏?”
“嗯,說出現時間是三天後。”何十九將山老的話說了一遍,“老爺,為什麼那邊是你必須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對於星辰宮,自己寫的實在是太少了,而且因為天道的幹預,很有可能星辰宮已經不是自己寫的那樣,可憐也在之前給了自己預警,進去後凶多吉少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和十九爸爸說了。
淩空知抱著一隻雪兔好奇的看著這片雲海,眨巴了兩下眼睛,“我聽到了鐵鏈的聲音,阿羨,你有沒有聽到。”
“嗯。”燕雙羨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看向殷執書,之前他不知道為什麼殷執書要讓鳳凰閣搬去墨國,現在知道了,“殷執書,江湖令是個很麻煩的東西,你要把它帶出來嗎?”
“回去吧,既然星辰宮三天後才會出現,那我們三天後再來吧。”殷執書避開了他的問題,燕雙羨也沒繼續追問,他選擇相信殷執書。
等待的這三天,天山上都刮起了極大的風雪,殷執書他們窩在星辰宮裏麵燙火鍋吃,聊著無關緊要的事情,沒人將話題往星辰宮那邊帶,而顧惜城也陪竹觀玩了三天。
這三天明陽王那邊過的並不是很好,他們被困在一個山洞裏麵無法出去,明陽王在裏麵大發脾氣,張奕青就在一旁看著。
殷執書說對了一點,要弄死鳳凰閣是明陽王的意思,明陽王覺得鳳凰閣會阻礙計劃,除掉鳳凰閣是最好的,而他覺得除掉鳳凰閣是多此一舉的事情,隻要不把顧惜城和鳳凰閣扯進來,殷執書是不會多管閑事。
可他偏偏將鳳凰閣給扯了進來,弄的自己也不得不想辦法除掉鳳凰閣。
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安撫了一下明陽王後,坐在火堆旁邊開始盤算著怎麼弄死殷執書,並且將這個鍋扣在明陽王的腦袋上,江湖令就算自己拿不到手,也絕對不能讓其他人拿到手。
風雪在清晨停止,幾乎是停的一瞬間,殷執書他們就醒了過來,除了淩空知,淩空知在賴床。
燕雙羨看著裹著被子睡在床上的人,無奈的伸手搖他,“知兒,知兒起床了,風雪停了。”
“唔……可是我還想再睡一會兒!”淩空知將腦袋埋在了被子裏麵不肯起床,奈何星衍跟隻狗一樣在自己的身上踩踏,“星衍,星衍下去,我起來就是了。”
星衍聽到這句話後乖乖的下了床,晃著尾巴仿佛在說早點起來不就好了。
燕雙羨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將淩空知從床上挖出來,給他穿好衣服。
“阿羨,江湖令是什麼?”
“一塊可以號令江湖的牌子。”
唔……淩空知眨巴了兩下眼睛後笑彎了眼眉,“那是不是很厲害,鳳凰閣有了這個牌子,是不是沒人敢欺負了?”
“殷執書不會把那塊牌子給帶出來的。”燕雙羨開口說道,親了親他的嘴角後一起出門了。
是的,殷執書並不打算把江湖令帶出來,他進去裏麵完全是想要毀了那塊牌子,不然總是不安心。
進過三天三夜的風雪狂吹,雲海又上來了不少,與山崖平齊,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灑落下來,嘩啦啦的鐵鏈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促,讓人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殷執書站在山崖邊上,觀察著這邊的地勢,白櫻涯這邊冰雕一樣的樹很多,隻要穿著顏色深一點的衣服很容易被發現,那日他發現張奕青除了他不想躲的原因外,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揮手讓所有影衛都下來警戒著這邊。
“嘩啦——”伴隨著鐵鏈發出的巨響,一座孤島湧出雲海,孤島之上是一座晶瑩剔透的宮殿,在陽光的折射下閃著光芒,根本看不清楚裏麵有什麼東西,隻能看清宮殿的底端是紅色的,觸目驚心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