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尊前笑不成。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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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裏寂寥走過,月光下輕漾秋千,小樓邊暗吟詩賦,白梅樹下映著雪的回眸一笑,夕陽下佇立良久
茫然弱柳的倩影。那一幕幕生活得碎片,融入血肉卻不得不悲慘的承認一切與君無關。
曾經擁有,最後失去,是一種悲劇;而本來就是一場無緣的相遇,徒然留下無邊的惆悵和無窮的歎息,
也是一種悲劇。
這種悲劇,將悅莛傷的遺失了痛楚的知覺,隻是一味的將自己冰封,可誰又曉得,當雪兀自融化之後
,反而令人倍加沉痛,難以自己。
清晨,柔軟的春風伴著清幽的腳步似有若無的撫著臉頰,攪了那一身素服的清夢,隻得斂衣起身,看著
麵前的銅鏡,驀地愣神,我還是那個上官悅莛嗎,鏡子中的自己,一襲墨色長衣,長衣上星星點點的秀了
些不知名的草藥,衣服是若瑜哥哥的,寬大了些,卻也並非不合身。裝了一臉的深沉,出了門去會會那白
石山長。
跟隨著藍若瑜的腳步,不敢怠慢,環顧四周,倒真是個清幽修學之地。她上官悅莛看慣了沙場點兵,官
場爭奪,卻驀地覺得此地仿佛似曾相識,仿佛上一世,自己就歸屬於此地。
遠處雅望台上,一老者自顧自的下著一盤下無可下的棋局,眉頭微縮,唇邊卻留了一抹笑意········.我躬身作揖“山長好,小生在此有禮了。”一句話說的不卑不亢。
何謂謙卑有禮,就是眼前這個後生給他白舒然的印象。人他見多了,作為山長他的閱曆算是豐富的,眼
前這人,冥冥中帶著一股傲然之氣,卻長了副善良清澈的眼眸。
“聽聞若瑜之言,其有意,舉薦子為國子祭酒,不知子之意,亦不知子之才學何如,故邀子至此。”白舒
然緩緩道來,眼神卻未在悅莛身上停留片刻,依然專注於眼前殘破的棋局。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若難承鴻儒之職,亦可堪白丁之責。”悅莛至此,並非對國子祭酒戀戀不舍
,隻是想養活自己,唯此而已。
“公子過謙了,公子可否用墨家之言闡述國政之於一二。”白舒然帶著狡黠的笑意斜睨了上官悅莛一眼。
“有何不可,”悅莛斂衣坐於一旁,娓娓道來,“備者,國之重也。無備者,患之無窮盡也,有備者,方能
保戰事之氣,養戰事之力,無不讓也,不可,說在殆············”
二人相談甚歡,不覺間,月上日沉。
“老夫可是累了公子一整天了,公子快回去歇息,明日便可來開課。”一句話說的朗朗有力,這個年輕人
確實不凡,尤其是對墨家了解透徹,仿若墨子再生,將行軍之事講的極具深度,可謂是難得的將相之才,
可看樣子,他無心仕途,罷!罷!
“是,晚生告辭,”悅莛叩首,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白舒然不愧是文學泰鬥,說辭鏗鏘有力,難掩
鋒芒,真真是個君子。悅莛更是打心眼裏佩服這位白須老者了。
才淺走數步,竟覺得無比困乏,回了房,掩門,梳洗後便睡下,忘記自己已經一日未進任何食物。雙手
輕叩,放在胸前,月光瀝瀝灑下,倒惹了一片寧靜。
書於淩晨,於親們的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