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悅莛轉身看著身後的路和路上自己留下的清淺不一的腳印,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用力的擦去額上的薄汗,沉默著迎接重生的命運。
早已出了城,她朝著不知名的方向走去,回了神,猛然覺得腹中空空,饑渴難耐,想起出來時隻換了身男子的裝束,並不記得攜帶細軟,而此地也是荒野之地,並無茶館旅舍,即使有,她也沒有盤纏來付賬。無奈的苦笑。
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本就不好使的胃拚命的抗爭著,上官悅莛無可奈何的用手抵住胃部,試著減去些許疼痛,眉頭緊鎖,唇色發白。
巧也不巧的,此時藍若瑜出外采摘草藥,看到麵前痛苦的書生,不,看這公子的一身華服便也知曉他絕非俗類,隻是扭曲的蒼白麵容,便看的出他此時承受著痛苦。
“公子你,要不要緊,”藍若瑜不禁開口問道。她家世代習醫,在醫學上,她已經有了很高的造詣。祖上曾是禦醫,隻因官場爾虞我詐,後宮嬪妃明爭暗鬥,若瑜的曾祖父因後宮是非牽連,被朝廷罷黜官職,永不錄用,在鬱鬱寡歡中與世長辭,要子孫遠離官場,隱居世外。
悅莛疼的有些意識模糊,隻扶了樹,撐起身子,並未理會麵前女子的詢問,步履艱難的繼續走著,也許,她不該把別人的好意無視,隻是連自己也不曉得,為何要這樣做,仿佛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她繼續著自己的路。
“等一等,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做很沒禮貌嗎,我隻是出於好心想幫你,你看上去也應該是大家公子,怎能如此對待別人的好意。”藍若瑜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可話剛說完她才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對於這樣一個陌生人。
當藍若瑜走上前仔細的看了麵前的人,不覺倒抽了口氣,她從未見過如此俊秀的男子,他不像自己見過的男子,渾身都被一種高貴而又憂鬱的氣質堆砌而成,蒼白的麵容帶著微微的歉意,眼神無辜又難掩痛意。藍若瑜不知不覺的張開口,保持著一種驚訝的姿勢。
看著麵前怔忪的清秀女子,悅莛有一絲絲的恍惚,想到她一口一個公子,方知她誤將自己當做男子,而此時自己也不便多做解釋,隻是清了清嗓,“在下並非有意冒犯小姐,望小姐諒解,”話畢,還費力的作揖。
看上去還真是一個文弱俊秀的翩翩公子。藍若瑜擺擺手作罷,“你哪裏不舒服,我幫你瞧瞧。”
“你········。”悅莛有些不解。
“你別怕,我隻是想幫你,我家世代習醫,在方圓數裏也是小有名氣,我如今是出外采藥,而今就要回家了。”藍若瑜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如此多話,隻是看著眼前的人讓她想說的欲望。
“嗯,那麼我可以走了麼?”悅莛忍著疼痛,她知道她的心疾無人能醫,何必費勁。餓肚子也是小事,能忍便忍。
“你這人怎麼這樣,讓我給你把把脈,”藍若瑜也不計較。
“小姐還是讓開的好,在下不想把時間花費在與小姐糾纏不清。”她是真的有些煩了。
“你餓了吧!我這有些吃食,你先吃。”藍若瑜也不理會悅莛的話,從背簍裏拿出個紙包,遞給了悅莛。
悅莛接過來,緩緩的打開紙包是包子,立刻吃了起來,雖說她的吃相不是狼吞虎咽,卻也真夠嚇人的,因為她隻是一味的塞入口中卻沒有力氣咬碎,此時她隻想把胃填滿。藍若瑜一時沒回過神來,他聽祖父說那些貴公子吃飯時比一般人家的女孩還要精細,難道祖父是在騙她,轉而一想,也是啊,他麵色蒼白,說話也是有氣無力,應該的有胃病的,急忙從悅莛手中搶走食物。
"你這樣會死的"藍若瑜擔心的看著上官悅莛“何必這樣糟蹋自己."“沒事的,我很好。”上官悅莛也不爭辯,隻是抵著自己的胃部,疼的直冒冷汗。
“你倒是怎麼了,讓我看看。”藍若瑜上前來扶悅莛,卻被悅莛一把推開。
“不要碰我,我不要把脈,不要喝藥,我快死了。”悅莛說著胡話,頹然倒地。
“好,好,我不碰你,我扶你回家吃粥。病就好了。"藍若瑜勸慰著,看著麵前的人怎麼像個孩子般的任性。有些氣憤,又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