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生,不過是一場華麗的葬禮。
人生若隻如初見,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是道破的天機。雖說世事無常,人生是個變數,金屋藏嬌也變成了長門飲泣,但這初見,便是一輩子永遠也擺脫不了的緣。
初見,是驚豔而唯美的,因為當時年少春衫薄,兩個人初次相見的時候:他的世界裏沒有她,有的是‘另有其人’。
而她的世界裏全然是他,沒有的是自己。
悅莛可以堅持著開朗,卻無法忽略內心的傷口,因為心血在華麗麗的流逝,能活著,也許該大聲叫好;能死了,才能完成人生的苦旅。都是好的,無需再爭取什麼。
她知道,不論如何,自己將命不久矣,豆蔻不再,她也早已不是那個年紀清淺,不懂世故的悅莛,如今的她像刺蝟一樣,把自己保護的極好的,她深信,沒有人能夠傷害她,包括尉遲靜楠,因為,她是如此的犀利。
曾經的執著早已不在,試想一下,她本就不是個執著的人。
自己又何曾執著過哪件事?悅莛自顧自的自欺欺人。也許隻有這樣,她才能感到一絲絲的欣慰。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識得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此刻不知為何她將這首詩輕吟出口,像是哀默什麼一樣,低了頭,閉了眼,失了心·······。
感情的事,剪不斷理還亂,她不想將自己祭奠給愛神,成為愛史上一段可歌可泣的悲歌,這樣的事,她做不來,也不願做。
她的果斷,睿智,聰敏,都去哪了,是的,它們都還在,它們強烈要求主人恢複到往昔的&39;英明強悍&39;,它們強烈渴望著戰神的重新落入人間。“神啊,請諒解它們的私心”悅莛在嘴角嘟噥著。
坐在諾大的檀木床上,被陣陣的檀香引的頭腦發暈,本不該牽怪它的,可是悅莛想任性一把,也許更多的是想一直就這麼任性下去吧,因為她真的太久沒有任性了,想了想,很認真的想,今後的日子是一天天的挨下去,還是要過的充實一些,全看她現在作何決定,是的,要下決定了。
自老爺子出去後,已有半晌沒人來過,她不是怕寂寞,反而是很煩厭那些來打攪她的人,悅莛暗自想著能否逃出尉遲府,了此殘生。
她不想死在尉遲府,更不想死在尉遲靜楠麵前,要知道,在內心深處,她仍舊忘不掉他溫婉的笑靨。這是她的劫數,是必須要經曆的劫難。
既然尉遲靜楠是她的劫,那麼她上官悅莛又是誰的劫數?想及此,她不禁啞然失笑。
搖了搖頭,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悲哀。
自從自己醒來,悅莛便了解自己的處境,功力全無,這對於一個習武多年的人來說,無疑不是晴天霹靂,算是沒了半條性命害慘。而此時悅莛卻慶幸著自己還有輕功,調養了數日,輕功還是可以施展,那麼趁著夜黑風高,要逃出尉遲府也不再是幻想。悅莛不無留戀的看了眼閨房,有一些不舍,對未來有一些恐懼,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可是這裏是決然不能呆下去了。
穿好衣裳,就累的氣喘籲籲,悅莛暗罵自己的無能。
現如今的虛弱,讓她不能適應,她從不曾如此虛弱過,即使在激烈的戰爭中,即使在死亡的絕望中,都不曾如此,“應該慢慢適應這幅沒有內力和武功的身體”悅莛暗自想著。
從門縫處偷窺外麵是否有人,等巡邏兵走遠後,悅莛悄悄出門,輕掩朱門,摸索至牆角,一鼓作氣,飛身出牆,落入府外,此時,悅莛的內心有些許的激動,像是鳥兒飛離牢籠一般得到自由後的解脫,又帶著一絲絲的哀愁,像是她與生俱來的憂鬱氣質一般。
委實沒有想到能如此輕易的離開,現在心中緊繃的琴弦算是鬆開了,連呼吸也變的順暢了很多。
現在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悅莛費力的向城郊走去伴著朦朧的月色,心情格外的好。
尉遲老將軍望著悅莛遠去的背影,長籲了口氣,“這樣他尉遲家的顏麵可保,這樣楠兒就不會為她神魂顛倒,走吧,走遠一些!”
這大半會兒,就是他尉遲老將軍將所有人都支開的。他的計劃達成,能會心的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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