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帶著他生命中最後一絲的留戀,這把巨劍直直的被甩向麵前的木板牆···哢嚓!就在所有人因此而震驚的注目中一扇木板牆被命中,被那把帶著巨劍男最後一絲信念的巨劍命中,堅實的門板如若紙糊的一般被分成兩半,連同其一般命運的還有後麵的那位村民。
他沒有被分成兩半,隻是被那把破開門板的巨劍將胸膛砸扁,人都徹底變了模樣···淒豔的血花從他的嘴裏湧了出來,巨大的衝擊就連他的眼睛都被突的高高,眼看是不活了!
開戰以來第一個傷亡在村民中產生,而且還是如此淒慘的一幕!
這一幕對於原本眼望勝利的村民其打擊是巨大的,同時也是瘋狂的,早已經有了準備的村民被沒有因此而潰敗,反而在同伴的鮮血下愈發勇猛···一個村民,站在其後的村民血紅著雙眼發出一聲嘶吼“為了村子!”然後抱著自家的門板大步向前將因為那名村民死亡而出現的缺口給堵上。
“吼!為了村子!”所有的村民一起發出這一聲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呐喊,從這一刻起他們終於不再彷徨、不再害怕,唯有的隻是那一股信念,眾誌成城的信念,守護身後妻兒老小的信念。
匹夫有了信念當為勇者。
從這一刻起,他們都將為勇者,守護家園的不朽勇者!
又一個盜賊團攀了上來,即使有著對麵那些弓箭手的掩護一個被激發了胸中熱血的村民還是透過兩扇門板縫將竹槍狠狠的朝著對方的胸膛紮去···這一擊,帶上了他所有的信念和勇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盜賊團成員早有準備的盡力回旋但連絲毫回轉餘地都沒有的他命運也實在有限,不出意外地直接步了前任的命運——跌落河中。
但這並不意味著村民的戰略很完美,也就是在這個瞬間,隨著盜賊團的人員盡皆到位,雙方的對射哪怕村民有著門板牆的防護也被對方更多、更準的攻擊壓得抬不起頭,因而這個機會就被對麵那些盜賊團弓箭手已然把握,借著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射來的數支利箭。
奪!奪!奪!不足一拳之寬的門縫對於弓箭的技藝是一個不小的挑戰,盜賊團確實是專業的可明顯也做不到個個神箭手,但瞎貓碰上死耗子在這二十多米的射程中也不是一般的大,一支泛著寒光的利箭就那樣準確無誤的蹭著門邊擠了進去,噗地一聲帶起一朵血花和一個驀然躺倒在地的身影···
“老五叔,快來,喜子哥中箭了!”一個村民自發補上空缺,另外兩個半大的小夥子則一臉慌張的扶著這個在大腿上挨了一箭的村民不知該如何是好···
“來了,來了···”剛剛看完之前那個連胸膛都塌了的村民隻落得滿臉黯然的老五頭挎著藥箱歪歪斜斜的衝了過來,當看到那個啥都不懂的小家夥要去碰那支正在顫顫而動的弓箭時趕忙呼喝起來“不要動!這些箭頭是軍隊製式裝備,有倒鉤的,輕易動不得!”
兩個半大的小家夥徹底被嚇壞了,不由的叫出了聲“老五叔,你一定要救救喜子哥,喜子哥好勇敢的,他之前還殺了一個強盜呢···”
脾氣很怪的老五頭平常最討厭那些隻會嚷嚷的熊孩子,經常會把那些故意搗蛋的熊孩子罵的狗血淋頭,但在這一刻他有的隻是耐心,無與倫比的耐心,就連尋常治病中怎麼著都要克扣一點的毛病也變成了從未有過的大方,大方的隻差一句‘你們可以拿著當飯吃!’
慘烈的搏殺就在此時的安溪河上展開了,一個又一個不要命的盜賊通過鐵索攀爬過來,如同餓狼一樣死了都要在村民身上撕下一塊肉···而此時的村民也不與相讓,同樣打得激烈,打得慘烈,不一會兒的時間就有好幾個人被抬了下去,然後由那些聞訊而來的婦女和孩子抬回村子。
當然,其中摻雜的痛哭聲也成為此刻安息村的主題,特別是看到那個滿身是血早已經沒了聲息的村民時那種哭聲,那種哀嚎震天的哭聲就連一直悶在屋子裏的安晴都坐不住了···當聽到小浩跑來說是盜賊團來打村子被村民擋在鐵索橋對岸的時候,當聽說村裏還有人流了好多血,小白叔還死了的時候,當那個傻乎乎一臉天真要領豬肉的小家夥嗚嗚痛哭的時候,這個一直懷揣著仇恨的姑娘怎麼都坐不住了。
正好麵前一群人將臉色發白的喜子抬回來,看著她們,看著這一群正在奉獻自己光和熱的大媽、大嬸,甚至於一些比自己還小的孩子都拿被子的拿被子,搬板凳的搬板凳,她終於在心靈的不安和震動中第一次走出了房間輕聲問出了那句話“我,可以做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