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赤銖呢?
紀南音繼續掃視了一圈,仍是未能發現金赤銖的身影。
她起身,想去舞池找找金赤銖,她是真的想回去了。在這種地方玩一宿,她還是不能習慣。
可才剛起身,她驀地就被人給拉著坐了下來。
紀南音回頭一看,卻是付曉司。
這個人長得很幹淨,麵目清清秀秀的,架著一副金框眼鏡,很斯文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是很讓人討厭。
在“堇色”遇見的次數多了,紀南音起初還會朝他笑著打打招呼。
可這個人很奇怪,每次總用一種似笑非笑地眼神打量她,她朝他打招呼時也會舉著酒杯淺淺一笑,可笑完又會繼續掛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看看她一臉的莫名其妙。
漸漸的,她便也懶得和他打招呼了。
後來,她從金赤銖那裏得知,這個人叫付曉司,至於身世背景什麼的,她也不太清楚。
這種打聽不出背景的人,最是不好招惹。
紀南音隻得禮貌一笑,“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付曉司隱在眼鏡片後的雙眸閃過一絲笑意,偏了偏頭不作答,隻抬手在桌上放了幾粒藥片一樣的東西。
紀南音莫名其妙地看著。
“知道這是什麼麼?”付曉司開口,笑問道。
他的聲音很好聽,清清朗朗的,宛若山中甘澗入喉,聽得人很舒服。
可紀南音打量了半晌,覺得起身就走是不能了,幹脆就拿了自己的酒杯喝上一口,搖頭不知。
付曉司兩指捏起一顆藥片,放在她眼前晃了晃,眼中眸光一閃,“你天天來這兒,然道你的那些朋友,她們都沒提醒過你?”
紀南音仔細看了看,是顆白色的小藥粒,上邊還粗粗糙糙地刻了一隻小動物。
付曉司合手收回藥片,伸出中指托了托金邊鏡框,動作優雅而迷人。
他勾唇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地舞池內,幾個抓著鋼管瘋狂地搖頭跳舞不止的男女,“搖頭丸。吃了就和他們一樣。你的那些朋友應該是知道的。”
金錢換來的朋友,能有幾個是真心的。沒有提醒她很正常。
紀南音垂眸,淡淡道,“我知道。”
付曉司忽地就把那枚藥片扔進了她手中的酒杯之內,溶解的泡沫瞬間噴湧而出。
紀南音將杯子放回桌子之上,盡管表麵一派鎮定,可心中仍是抑製不住地後怕。
因為父親的緣故,小時候看過不少警匪片,知道毒品的後果有多可怕。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這種東西,不可能不怕。
周遭的音響仍在激烈頹廢的節奏中暢彈不休,舞池中的女人露骨的雙手緊緊抓著欄杆,淋漓盡致地向她展示著嗑藥的後果,毫無理智可言。
“既然知道……”付曉司撐腮,眼角眉梢又掛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那你其實不應該來這種地方。”
紀南音忽然有點不想繼續搭理他,隨手便能拿出這種東西的人,會好心提醒她?
她覺得自己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拿出手機便要給金赤銖打電話,想問問她在哪?
付曉司卻一把按住她的手,“看來我很讓你討厭麼……”
這時,金赤銖的電話很是及時地打了進來。
付曉司仍是不動,紀南音微微有些懊惱,一個使勁便要抽出手來。
付曉司看著她一臉焦急而不耐的神情,有些好笑地放開了手。
紀南音拿起電話,覺得他躲在鏡框後的的一雙眼睛仍是盯著自己,不由就加快了腳步,尋了處他看不見角落接起了電話。
“南音!你快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