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裏頭到處都是透著一股子的清爽,雖則是寒風颯颯之際,但落於了這院落裏頭,就隻留了些些的肅雅靜諡,馬雲雪一路的沉默,不為別的,隻是那疼意使得她的身子都在不斷的打著冷顫。
馬雲雪被請進了州牧的堂殿裏頭,裏頭的陳列十分的暗沉,尤其是頂著天的那一塊墨木長匾,上頭題曰著:勁骨如竹。這四個字她想著這應是為了教習幾位公子,要如竹子一般挺拔堅韌。
隻不過嘛,她垂下了眼瞼,這劉二公子的勁骨隻怕是要被其母親給磨滅掉了,其實相比起於執著著這荊州州牧,還不如去緊握這一城兵權來得重要。蔡勖已經是這荊州城的守將,一旦是劉協命歸西天,就應該是他們說了算。
而現今,蔡二夫人有些急了。急得恨不得立刻將二公子扶上位,可是,越急是越吃不到熱豆腐的,雖則蔡勖是守將,但那兵士總還是荊州的守兵,州牧歸天順應人應該是大公子,這樣一來,勢必會軍心渙散。
有穿了棉布錦衣的侍女端了茶盞送上來,那布料自她左手側的木桌邊沿帶開,將馬雲雪的思緒全部打亂,荊州城的形勢與她何幹,越亂才是越好行事。真真叫那蔡二夫人動手了還是好事,聞聽得趙雲提過兩句,這大公子與西蜀倒是交好,後頭要取荊州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若是蔡二夫人動手的話,大公子便就是最為危險的。但,馬雲雪的嘴角動了動,一時間並未有將腰腹上的疼意入得思緒裏,隻是臉上的表情極淡,要動手,還得瞧著她上頭的那三員主將會不會允許。
莫說三方合一,單單就是那三將其一就夠得蔡勖頭疼。而那時候人髒並獲。這一塊心病也會就此除去了。
“將軍,夫人來了。”王喜立在馬雲雪的背後頭,看著一位麵色有些明朗有婦人進得殿來,便是湊向了馬雲雪的身側,輕輕的提醒著馬雲雪。
夫人來了?馬雲雪眼眸中的寒色盡數的收攏而去,慢慢地起開了身,去同著蔡勖迎了那位蔡二夫人進門。
蔡勖自是要過去扶得自家姐姐,也趁著這空當,馬雲雪借著眼波的光線望向了蔡二夫人,最先印進她眼眸裏頭的是那潔淨高寬的額頭,墨色的發線被用了步搖綰釵綰了上去,更加襯得蔡二夫人的天庭飽滿。
據傳聞,但凡是天庭飽滿的世人,皆皆會是有福氣之人。她抿了抿薄唇,有福氣倒是有福氣,但能不能享受福氣還得兩說。
她朝著那蔡二夫人微微的俯了俯身子,便是開了口,“夫人安好。”那蔡二夫人的唇線上勾,如同是一彎上弦的月兒。馬雲雪俯下身子的那一刹那,便是看到蔡二夫人的眼眉邊端掛了細長的紋路。
眼眉如細絲,便是自有心機深沉留下。這一趟過來,她得要做好完全的防備。那蔡二夫人的啟開了單薄的上唇,“這位可是馬將軍?”
馬雲雪點點頭,臉麵上頭血色未見,但因著她表情極淡,便是未有人想到是因著她受傷的緣故,還以為是她的性子原本就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