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和小白第一次相親。
當然,沒吃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電視裏相親的場景看得多了,和小白並不緊張,也沒什麼特別的期待,隻是按照“省事原則”,如果各方麵條件都合適,她倒是希望能夠有所發展的。
人是老爸朋友的妻子給介紹的,和小白得管那人叫“嬸兒”。這裏要插一句和小白的工作作息:報社一周出5期保值,所以和小白一周上5天班,雙休日休息。不過和小白的雙休日是在周五和周六(周五的報紙是周四做的;周日要做周一的報紙);由於上午記者要寫稿或出去采訪,稿件通常要到下午才能傳遞到編輯這,所以普通工作日的上午和小白不用上班。於是,相親的時間約在周日上午10點,兩人分別去見這位嬸兒,地點是在嬸兒家附近的工商銀行。
和小白這人有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守時。她寧願早到去等別人,也不願意讓別人等她徒增她的負疚感。和小白到的時候是9點50分,這位嬸兒已經在銀行裏等了,並沒見到那個男孩。“蘇嬸兒您好!”和小白笑著說,嘴咧的弧度有點大。“哎呦,小白。真成大姑娘了,蘇嬸兒也有幾年沒見到你了吧,越來越漂亮了。”和小白並沒有特別打扮,她不會化妝,每天上班頂多擦些粉底,今天也不過如此。她知道,通常熟人間誇讚“漂亮”,不過跟“你好”“謝謝”一樣是禮貌性的客套。
今天要見的人,是蘇嬸兒早前鄰居家的兒子,叫李越。“李越是蘇嬸兒看著長大的,懂事,不抽煙不喝酒沒有不良嗜好,絕對是個好孩子。”李越跟蘇嬸兒一樣都在火車站工作,是候車室的安檢員,長相、身高都還可以。和小白淨身高1米68,她之前就跟爸爸表示過,介紹的對象低於1米80免談,她是很喜歡穿高跟鞋的,不過和小白今天還是乖乖的穿了雙平底鞋。
見到蘇嬸兒後和小白才知道原來今天要見的人比她小1歲,這點和小白本能的排斥。她不喜歡比她小的,沒安全感——和小白是個大而化之的人,她理想中的伴侶是能夠為她拿主意、嗬護她的人。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女人比男人老得快!
跟蘇嬸兒交談的過程中,和小白接受著關於今天這位相親對象的各種信息,這些信息在她的腦子中勾勒出了個大致的輪廓。隻是10幾分鍾過去了,這個人還沒有來。
等了一會還不見人來,大概蘇嬸兒也覺得有點久了,連忙拿出手機給那人打電話:“李越啊,在哪呢?到了沒啊……走錯路了?你告訴司機,是永安路上的工行……好,好,你到了再說。”掛了電話,蘇嬸兒笑著對和小白說:“這孩子真是馬虎,走錯路了。今天他下夜班,這會剛起床沒多久,估計還迷糊呢!”和小白聽完也笑了,這次嘴咧得弧度就比較小了,基本是敷衍,心裏忍不住腹誹:明明早就知道今天上午要見麵,就算昨天上了一晚上的班今早也該早些起床,這是對人起碼的尊重。更何況也不是非要今天見麵,幹嘛好像讓他受了辛苦似的。
正想著,一個男孩走了進來。坐在一邊的蘇嬸兒馬上開了腔:“李越,這裏!”和小白轉頭定睛一看,此人跟她之前勾勒出的輪廓相去甚遠——可愛的娃娃臉,幹淨白皙,說此人比她小5歲都有人信。和小白長得並不麵老,自己曾一度被家門口賣饅頭的大媽說成高中生。奈何這位小她1歲的弟弟長得太顯小了,除了兩腮淺淺的胡渣能夠代表他作為男人的特征,這人簡直就像個初中生。
和小白也不扭捏,伸出手:“你好,我是和小白!”李越看她的目光有些許躲閃,手緩緩地伸了過來碰了下和小白的手:“我是李越。”和小白心裏有一種名叫“可笑”的情緒升騰出來——老娘還沒不好意思呢,你嬌羞個P啊!!!
接著,李越開始跟蘇嬸兒寒暄,說著近期單位考試的一些事,基本把和小白當空氣,有禮貌如和小白,硬是保持著嘴角向上的弧度沒有變。
蘇嬸兒適時的打破這種怪異的談話格局,“好了,你們倆出去走走,找個地方坐坐聊聊天吧。”
見蘇嬸兒要走,李越連忙說:“阿姨,你去哪啊?回家?”“嗯,我回家了,你們倆單獨聊。”
和小白想,這根本就是沒斷奶啊~
蘇嬸兒又轉過頭對和小白說:“小白,我走了啊!”
“蘇嬸兒再見!”
倆人送走了一個叫嬸兒一個叫姨的人,開始往前走。
“我們去哪啊?”這是李越見到和小白後主動對她說得第一句話。
“前麵有個德克士,去那裏坐坐吧!”
“哦。”
……
“你今天早上剛剛下班吧?”
“嗯。”
……
和小白很憋悶,她性格比較內向,跟不熟的人常常一句話都說不上;但是跟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就像個話嘮。眼下一個陌生的男人(準確的說應該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