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還身中子母同心蠱,就算解了冰魄火魂丹之毒,待到宇文安死時,他還是一樣會隨之而死,那麼,又何苦浪費了那雪明珠。
言子玉伸手扶住她雙肩:“沒事的,反正也死不了,隻是終身服用此藥而已。”
楚宮央雖不懂醫術,可也知是藥三分毒的道理,更何況,那還不止是藥,那本身就是毒,長期服毒,鐵打的身子也難以承受。
楚宮央歪過身子,將頭靠在他肩窩上,雙目隱含心疼與痛恨,情緒久久難平,許久之後,楚宮央才緩緩向言子玉說道:“子玉,是你對不對?”
言子玉被她這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懵住了:“什麼是我?”
楚宮央撤開腦袋,凝視著他的目光,極為認真的道:“月湖河邊,敖包之上,那個搶我鞭子、管我要烤羊腿,還有玉皇坡上,那個白衣少年,是你對不對?”
言子玉眼神微滯,曾經的過往一幕幕在他腦海中重現,可如今,她問他,他是不是那個少年,他該如何回答。
見言子玉不說話,楚宮央伸手撫上他的臉龐:“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言子玉猛地搖了搖頭,他不能承認,他無法接受現在的他是曾經的那個少年,更不希望她將二者聯係在一起。
“月湖、敖包,我記得,那日回西商你不是與我說過的嗎?”
聽他裝傻,楚宮央眉宇瞬間黯然:“你不要騙我了,你就是他,我還記得,那日我隨二叔去祁國時,曾經路過晏國,在路上,我還見過你。”
言子玉更加不知道她何時還見過他:“什麼時候?”
楚宮央低下頭:“就是長街上,我看見他們把你關了起來...”
楚宮央其實不敢說出口,怕言子玉又回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言子玉卻已然明白過來,那日他叔叔嬸嬸將他關在鐵籠子裏在街上遊行一圈兒又送到冀國的事,難道在半路上她曾經出現過?
但聽她這般說,定然就是了。
“你看錯了吧,我一直都沒離開過晏國,晏國滅了後,我直接就去了冀國,你怎地會見過我呢?”言子玉繼續騙她道。
楚宮央卻凝視著他,語氣肯定的道:“絕對不會有錯的,那個人就是你,不管過了多少年,你們身上的氣質都是一樣的,而且,雖然相貌有變,但我不會搞錯的。”
言子玉別過頭去,楚宮央卻攀到他身上:“子玉,我是清城啊,你還說我不是傾國傾城,就是個醜丫頭,你現在也喊我醜女人的,你們的動作,說話的口吻,都是一模一樣的。”
言子玉躲閃開她的逼迫,楚宮央卻還是不放棄:“就算你不記得我了,那騰林呢,騰林那日戰死在我們二人麵前,這麼深刻的事你都忘了嗎?還有,還有月湖的水,你說你要給你母親喝,這些你又怎麼會忘記。”
聽她提及他的母後,言子玉動容了一下,隨後感覺手腕上有兩點液體,再看她時,見她竟掉下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