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點了他的睡穴,可言子玉昏睡中身體還是因為疼痛而痙攣輕顫,楚宮央坐在他身邊,奇怪他這是怎麼了,為何好端端的會這麼難受,難不成是昨日淋了大雨生了病?可是那樣頂多就是傷風,怎地會心口疼痛?
楚宮央睡意全無,取了一旁的熱毛巾給他擦拭額頭滲出的冷汗,她又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頰,那時寒時熱的感覺還存在著一點兒。
雖然昏迷著,可他還是不時發出痛苦的悶哼聲,楚宮央俯下身擁住他的身子:“不痛了,不痛了...”
熬到快天亮,言子玉終於才平靜下來,身體也恢複了正常,不再是時冷時熱的狀態。
楚宮央卻是困得直打哈欠,言子玉醒轉過來,剛一偏頭,隻感覺頭痛欲裂,他看了一眼旁邊斜倚在被子上的楚宮央,想支起身子卻發現渾身無力。
楚宮央聽到響動,瞪著泛起紅血絲的眼睛坐起身:“你醒了!,怎麼樣,還痛嗎?”
言子玉幹啞著嗓子道:“水。”
楚宮央一聽他要水,忙瘸著左腿下了床,去端桌上他昨夜燒好的涼開水,言子玉喝下後,感覺舒服了一些,楚宮央卻被他昨夜的模樣給嚇到了,趴到他枕邊道:“你怎麼了?生了什麼病,怎麼會心口痛呢?”
言子玉搭在褥子上的手瞬間抓緊了褥單,他本不希望她知道,可是他這毒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危及到性命,若是不對她說實話,也總不是那麼回事兒。
楚宮央知道他有難言之隱,恨不得現在抽自己兩耳光,沒事幹瞎問什麼!
不料言子玉卻慢慢對她道:“我不是生了什麼病,而是中了毒。”
楚宮央抬起頭驚訝道:“中毒?誰對你下毒?”
言子玉解釋道:“是,宇文安。”
楚宮央一猜就是宇文安那個老不死的,否則,這世上哪裏還會有人害言子玉。
見她氣憤的模樣,言子玉想現在給她一把菜刀,她就能衝到冀國去砍宇文安幾刀。
言子玉支起身子,楚宮央忙遞了枕頭給他靠在身後,可是楚宮央又有些疑惑:“你不是會醫術嗎?怎麼也解不了這毒嗎?”
言子玉搖搖頭:“這毒名叫冰魄火魂丹,就是那個紅白各半的小藥丸,中此毒者,每隔兩月毒性便會發作一次,每次發作,需要再服一顆這藥丸,就像毒癮一樣,永遠無休止。”
楚宮央眸子募地一暗:“你是何時中了此毒?”
言子玉眉間一顫,輕撇開頭,卻還是說了實話:“從我進冀宮那日起。”
一陣靜默,二人都沒再說話,楚宮央咬了咬嘴唇,聲音悲戚,有淚盈眶:“這麼多年了,你就一直受此毒的折磨?難道這世上就沒有解冰魄火魂丹的解藥嗎?”
解藥倒是有,可言子玉又怎能告訴她那解藥就是她們西商的月湖雪明珠!
別說這雪明珠現在在他手中,就算沒在,他也不能服食,這是西商的至寶,振邊侯當年因為搶奪雪明珠不惜血洗恩河灘,他如何能吃的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