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妥當冀國來使,楚宮央走到西邊兒的安營處,冀國的使臣皆住在南麵的營帳中,她們正刑司則是在西麵。
楚宮央百無聊賴的走在軍營之中,下午起了風,吹得懸於旗杆上的軍旗鼓鼓作響,走至前麵,是正刑司的一幫弟兄們圍在一個露天長木桌上胡吹海聊的場景。
楚宮央慢慢走過去,一腿搭上木凳子,眾人見頭兒來了,讓出地方讓楚宮央坐下,楚宮央抓了把桌上的瓜子:“嗬,這還有瓜子,不怕讓陳光海知道了,軍法處置你們!”
其中一人一揮胳膊,滿不在乎的道:“怕那老頑固作甚!咱們正刑司哪兒輪得到他處置!”
楚宮心中暗暗好笑,看著正刑司的人把陳光海的西軍營搞成這種模樣,不知那陳光海知道了得氣成什麼樣子!
再一抬頭,見風阿六坐在對麵氣鼓鼓的樣子,楚宮央吐了瓜子皮兒道:“六兒,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風阿六悶悶的道:“沒人欺負我。”
楚宮央疑惑道:“那你生的什麼悶氣!”
一旁的人道:“他呀,是氣那個言子玉。”
楚宮央心中納悶,卻忍不住想了解了解,於是問道:“生他氣幹嘛?他欺負你了?還是你跟他有仇啊?”
風阿六冷哼一聲:“他敢!哼!”
楚宮央看看周圍人,有的偷笑,有的專心嗑瓜子,楚宮央湊近風阿六:“他沒欺負你,也沒得罪你,那你生的哪門子氣!你嫉妒人家比你長得俊呐?”
聽楚宮央調笑,眾人也跟著起哄笑,風阿六扭過身子,小臉兒糾結成一團,眼神中難掩鄙夷神色:“什麼啊!那等肮髒卑鄙的小人,我會嫉妒他!”
楚宮央停了嗑瓜子的動作,雖然言子玉不是什麼好人,但風阿六何以這樣罵他!
而風阿六這句話,惹得眾人也不再嬉笑,楚宮央左看看右看看,見眾人都低頭躲閃,裝作不知情,楚宮央知道他們這樣肯定是有事瞞著她,於是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說!”
見楚宮央這樣嚴肅的表情,眾人都不敢做聲,其中一個脾氣火爆的人開口道:“嗨,又不是什麼秘密,大人問,說就是了唄,不過就是個禍亂朝綱的寵臣!反正是他冀國的醜事!”
禍亂朝綱?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楚宮央環顧眾人,意思顯而易見。
一個性格比較穩當的人向楚宮央解釋道:“楚大人不知道,那言子玉曾是晏國的皇太子。”
晏國,皇太子...楚宮央想起那日在落玉樓問向那些龍池縣的百姓,都說言子玉是晏國皇親國戚,如今才知,果真不假,而且不僅僅隻是皇室中人,還是皇太子!
楚宮央暗罵自己,那言姓可不就是晏國的國姓嘛!她居然把這茬給忘了!
於是道:“哦,他是晏國太子,如今卻投了滅他國家的冀國來做官,是不太應該啊!”
那人繼續給楚宮央解釋:“晏國被冀國滅亡後,晏國投降冀國,皇室貴族被加官授職也是常事,他做了冀國尚名衛的都衛也是正常,可他做出的,卻是令晏國蒙羞之事啊!”
“啊?什麼事啊?”楚宮央急忙問道。
那人不堪說出口,可無奈楚宮央好奇心上來,非要聽上一聽,於是隻得委婉的給她講:“傳聞晏國人大多相貌俊美,而言子玉更是襲承其母親,也就是晏皇後連氏的美貌,自小便生的資貌出眾,晏國覆亡後,宇文安看中了言子玉,逼晏皇晏後要以晏國所有皇室貴族的性命,以及晏國三萬殉葬奴的性命換言子玉一人,晏皇晏後自是不答應,那些晏國的其他皇室,也就是言子玉的叔父皇嬸,為了保其性命,生生逼死了晏皇晏後,將那時隻有十一歲的言子玉親手送給了宇文安,做,做孌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