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每天熱熱鬧鬧,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半個月,這邊上又發生了屍體失蹤案,這回是一具女屍不見了,林場的領導派工作組下來,周曼文他們因為大夥每日在一處,而避過了懷疑,楊大叔還拜托工作組帶周曼文和子忻出去,聽說子忻救同伴的事情後,那位組長沒有拒絕,說著他會安排。
連車子都不能開,他們是怎麼到這裏?又能怎樣把子忻帶出去,子忻現在右腿還不能用力,依然依靠著拐杖的力量,周曼文覺得很疑惑。
因為案子的發生人心惶惶,周曼文知道自己說不定就能離開,她就把故事匆匆結尾,跟著大媽做一些幹糧,而娜娜這幾天跟在父親的身後,父親認為子忻回去過一個春節就會回來的,沒有必要跟著一起去西市,何況這麼跟去算什麼?
父親變卦讓娜娜非常抗拒,她幹脆用絕食來表示自己的決心,“這是你們答應的事情!”楊大叔的確沒想到子忻能有這樣的機會,因為來了六七年的人一次沒有回過家的都還有,哪裏會輪到子忻,當時聽到女兒說隻是隨口答應而已,哪裏知道還成真的了。
娜娜一鬧騰,全家都不消停,氣氛也變得壓抑,周曼文突然想到《圍城》,城裏的人想進去,城外的人想出去,這一種欲望隻有經曆過了才會知道自己要什麼。
子忻很尷尬,楊大叔答應的時候,子忻也在場,他當時不好意思拒絕,也就被娜娜當成了默認,“楊娜,我這次隻是去幾個月,下次有機會回去長一些時間再帶你去。現在冰天雪地的,城裏也沒有好玩的地方。”
娜娜噘著嘴,眼眶裏含著淚,似落非落,看起來非常可憐,周曼文的心一軟,說:“要不,娜娜到我家去吧。”
娜娜一聽周曼文也同意她離開這裏,馬上祈求她父親,她知道母親不會答應,趁著母親現在不在這間屋子,先想辦法讓父親心軟下來,父親答應了,他會去做母親的思想工作。
周曼文跟楊大叔說:“我會照顧娜娜的。”看著周曼文似乎比自己女兒大上一些,性子看上去也沉穩許多,楊大叔接過周曼文遞過來的電話號碼,說:“再想想!”
楊大叔又問:“這是哪裏的電話號碼?”在他心目中有電話是很了不得的,他們村子還沒有一台電話。
“我和人一起開了一家運輸公司,這是公司的電話,我和嫂嫂一家就住在公司裏,娜娜去也可以和我住在一塊。”
“運輸公司?”楊大叔聽了眼睛亮亮的,是不是就是來運木頭的大卡車,來運木頭的車子周曼文沒有見過,但是的確是大卡車。
看到周曼文點頭,大叔有些激動,他說:“我們家老三性格沉穩,你看能不能把他帶去,看看有什麼力氣活可以給他幹的嗎?”大叔很想說讓兒子去學駕駛,但是一般人怎麼可能收徒弟呢?
周曼文思忖片刻說:“我沒有跟我們單位的司機商量過,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收徒弟,三哥會不會被師傅相中我也不清楚,現在跟我回去,可能需要幹一些重活,公司下麵還有一個農場,說不定會安排在那裏。”所有不確定性都要講在前麵,萬一出現與之心裏不配套的安排不至於心生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