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文追上去想要把一毛錢還回去,可是男子嫌棄的眼神讓她止步。她呆呆地看著這位中年男子,望著他快步離去。
“二丫!”樹妮問道:“怎麼了?”
二丫把錢還給樹妮搖搖頭:“沒事。”
有了開水吃著這個饃還是那麼的噎人,吞也不是,吐也不行,小臉兒憋得通紅,拍胸捶背,讓樹妮一頓忙碌。
吃完午飯,頭頂的太陽還是像籠著一層紗,西北風如刀個人的臉,兩個人還是躲到了車上的被子裏,等著時間。
不一會兒樹妮擁著被子睡著了,早上已經睡夠的周曼文是怎麼也合不上眼。
“二丫,”根叔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塊糖,用葉子包著,“給你和樹妮的。”
“謝謝根叔。”周曼文探出身子接過了糖:“根叔,你去裏麵躲躲,我和姐姐看車子。”周曼文都不好意思說出車站兩個字。
看著他們兩姐妹有著大被子擋風,根叔也就不客氣了,“我去打個盹,等車快到了我回來換你們。”
這個車站出發的人不多,接站的人也很少,隻有樹妮和周曼文,下來的乘客也隻有十來個,一眼就看到了媽媽和姐姐,劉青跟在身後拎著大包小包。周曼文躊躇著:他們會覺得我怪異嗎?
樹妮推了推周曼文:“快呀!平時這麼想你媽媽和姐姐,今天怎麼了?”越是期待越是到了眼前卻不敢伸手,人就是那麼的奇怪。
姐姐大鳳並不像媽媽,看起來還是二丫更像母親一些,不過三個人有一個特點是相通的,在這老是刮西北風的地方,皮膚依然白皙,曬不黑,風也吹不黑。
媽媽瘦瘦小小看起來特別的虛弱,周曼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上前抱住了母親的另外一個胳膊。
“沒事,我能走。”母親的婉拒,讓周曼文的腳步略頓。
“二丫,姐姐扶著就可以了,你幫樹妮姐一起拿東西。”
樹妮把劉青手上的一個小包袱遞給了周曼文:“二丫就拿這個吧。”
周曼文拿著小包袱走到姐姐身邊,姐姐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周曼文的頭說:“二丫在家有聽你樹妮姐的話嗎?”
周曼文輕輕地嗯了一聲,萬幸的是雪沒有下下來,大家決定趕緊回家。
兩條被子裹著四個女人,晃晃悠悠的返回家去。
車子還未到院門,就看到點點亮光,門前似乎有人在,迎上來的是楊二叔:“周家大媽你回來啦,樹妮他媽媽讓我在門口迎迎你們,樹妮你們安頓好,把大家帶家來,你媽媽把吃的準備好了,根叔,咱們先去。”
“叔,我們已經吃過餅子了。”
“到家了總得來碗熱乎的,不說了,你們把東西放好馬上過來。”
周家和楊家的窯洞是並排的,用土胚牆隔斷,這兩家都是三窯,一個窯洞是廚房、雜物,另外兩個是當臥室。周家媽媽一個人一個窯洞,大鳳和二丫一個窯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