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新餘一直將車子穩穩當當地開到了穆家跟前,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穆謹詩不等裴新餘,自己率先打開車門下車了,她一個踉蹌,扶住了大門跟前的柱子,居然毫無形象地吐了起來。
裴新餘見狀,趕緊從車裏拿下紙巾盒,走到她身後,將紙巾遞給她。
穆謹詩心裏默默尷尬,果然是不能空腹喝酒,她怎麼就一時得意給忘了?她接過紙巾擦拭,十分不自在地對裴新餘道:“裴學長,真的是給你添麻煩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了……”
她話說完,就邁開腳步往裏走,頭暈乎乎的穆謹詩已經忘記了自己腳痛這個事情了,結果當然是因為突然用力,腳痛承受不住,又是一個踉蹌,幾乎摔個狗啃泥。
裴新餘眼疾手快地扶著了她,將她帶進了懷裏。
“我……我有些暈……”穆謹詩眼睜睜地看著裴新餘在自己跟前放大的俊臉,聲音漸低,裴新餘低頭一看,人已經昏了過去。
裴新餘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覺,好像多年的夙願終於得償,滿懷都是歡喜。
他將穆謹詩攔腰抱起,深深凝視著穆謹詩在路燈下清雅俏麗的臉,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動,輕輕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停車在不遠拐彎處的陸方靳被這一幕氣紅了眼,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控製不住加深了力度,將雙手握得青筋暴起。
穆謹詩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她是被穆謹畫的醒酒湯潑醒了。
她坐了起來,淡定地抽出床頭的紙巾給自己擦了一把臉,聲音微啞,卻依舊氣場十足:“你什麼意思?”
穆謹畫將手裏端著的碗重重地擱置在茶幾上,畫著精致濃妝的臉上,表情有些扭曲。
“我哪敢對我們穆家的大功臣有什麼意思?這不大伯母叫我給你送醒酒湯嘛。”穆謹畫眸光陰冷,陰陽怪氣地說道。
穆謹詩也沒給她好麵色,冷冷道:“是嗎?那真是多謝表姐了,我換床單的錢,我會通知財務在你薪水中扣掉的。”
穆謹畫最恨她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她做得怎麼過分,在她眼裏都像跳梁小醜一樣。
“穆謹詩,我警告你,你別招惹裴新餘!他是我的男人!”穆謹畫沒功夫跟她鬥嘴,徑直地警告她!
哦,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呢,看來剛才是裴學長送她回來,惹怒她了。
她跟穆謹畫自小不對頭,互相看不順眼,她厭惡穆謹畫隻懂吃喝玩樂揮霍錢財,穆謹畫鄙視她刻板上進,正經優雅。
穆謹畫見不得她好,她看穆謹畫發怒,自然也是高興的。
穆謹詩見她橫眉豎目的樣子,心裏有意逗她,本來有些醉意的眸子裏溢滿笑意,讓她本來清冷的神色添了一絲嫵媚。
“你的男人啊?我看不見得吧,剛才吃飯還給我送玫瑰花來著呢。不過裴學長這人吧,家世好,人帥,性格也特別好,我還是挺喜歡的。”穆謹詩一本正經地說道。
穆謹畫當即變了臉色,怒火衝天地懟道:“好的男人你都喜歡,你能喜歡幾個,你不是喜歡那個姓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