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珂隻嘿嘿笑,就好像我的車胎被紮,這事把他給愉悅了似的,他拿出手機打電話,“我說哥們,我這兒有輛車子在城北,四個胎紮了三個,你找個車子過來給弄走。”
藍珂打完電話,十分好笑地看著我,“行了,我先送你回去吧,這車子我保證,明天一早好好地給你送過去。”
我陰了藍珂一眼,跟著那人高大的身影又上了他的路虎。
車子駛入繁華路段的時候,正好華燈初上,巨型燈箱橫在路口處,五彩霓虹映著那巨型燈箱,上麵打出幾行字:
“送給我最愛的人,林笑:認錯了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認錯了人後,不敢再往下走,我願做你驀然回首時,燈火闌珊處的那人,五少。”
“這少爺!”
藍珂不可思議地說了一句。
於是,我便看到了那燈箱上的字。
我心神一陣恍惚,眼前恍然出現了,燈火闌珊處一道熟悉的身影,那麼親切,那麼暖心。
接下來所經過的路口,\t無一例外,都能看到這樣的燈箱或者條符,藍珂不可思議地撇嘴,“這少爺這戲做的太酸了吧?”
做戲嗎?
決不是。
五少是通過這種方式向盲目的人們說明,我是識錯了人,嫁錯了人,並非是他們口中的不恥。
五少為了我,也是費盡了心思。
“你覺得很酸嗎?”
我冷著聲問。
藍珂瞄了我一眼,“難道不酸?”
他以手指撓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道:“話說,這少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酸的,看樣子,女人真的可以改變男人……”
綠燈亮起,藍珂將車子徐徐開動,卻還是一副困惑不已的樣子。
五少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在加班嗎?都這個點兒了,還不接強強回家。”
我:“我出來有點兒事,車子又壞掉了,晚些回去,強強那裏我已經拜托了托管班的老師。”
五少:“行了,知道了,我去接他。”
五少把電話掛了。
藍珂:“那什麼,你自己打車,還是我送你回去?”
我:“打什麼,你說過車子丟了你賠給我的,現在車子壞了,你得負責把我送回家。”
從這地方打車去軍區,少則四十塊,我才不做那傻事。錢,對於我這樣的草根多重要。
藍珂嘴角一癟,“好吧。”
就這樣,藍珂把我送到了軍區外麵,到門口處我就讓他停了車,“行了,你回去吧。”
藍珂:“小姐,我都到你家門口了,你連杯水都不給我喝?”
我:“成啊,你跟我回家,我給你水喝,但若你被五少趕出來,我可不負責。”
藍珂翻了個大白眼給我,又嘁了一聲,這才掉轉車頭離開。
我回到寓所的時候,五少已經將強強接回來了,為了備用,我在強強的衣兜裏也放有一把鑰匙,五少就是用那把鑰匙開的門。
我進屋的時候,那一大一小,正舉著棋子廝殺。
我換上拖鞋,解去外罩,把一雙清眸落在正與強強廝殺的那人臉上。
他全神貫注的和強強對奕,似乎從未做過什麼花巨資在燈箱上留字的事。
一局下完了,強強才跑過來,“媽媽,你回來了。”
“嗯。”
我摸摸強強的頭,心頭對於經常不能按時按他回家,而生出濃濃的內疚。
五少也把一雙漂亮卻藏了深沉的眼睛望了過來,“車子哪裏壞了?沒出什麼事吧?”
我“停在路邊的時候,被人紮了三個胎,已經拖走了。”
五少喉嚨一噎,“紮了三個胎?這是哪個缺德帶冒煙的做的!”
這就是五少式罵人,從來不會像有些人那般斯文,從來都是直白又粗魯。
但我早已習慣,甚至覺得他這樣,比那些罵人不吐髒字的人可愛得多了,也真實得多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去辦了點兒事,不過還好,隻是紮了三個胎,如果丟了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