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佳鬱,我這輩子,是不會再結婚的了。”
佳鬱道:“你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莫子謙那樣,再說,你總得給自己一個機會。”
我沉默不言聲,心裏對再婚,是報著極為排斥的態度的。
佳鬱道:“我已經給你約好了,不管怎麼樣,明天晚上一定要去看一看,這男人真的不錯的。”
不忍讓佳鬱難作,轉天,我早早結束了手頭的工作,一身清新打扮,來到佳鬱所說的咖啡廳。
在咖啡廳靠窗的位子旁,坐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他有著一張線條剛毅的臉。不似莫子謙清俊溫雅,也不似五少帥得張揚,這個男人麵容和身形都透著一種粗獷,許是常年軍營生活的打磨吧,他的身上沒有時下辦公室男人的那種精致,反倒更顯寬厚隨和。
他穿了一件黑色略顯寬鬆的襯衫,黑色牛仔褲,看到我走過來,他眉眼一彎,眼角現出淺淺的紋路。
“是林小姐吧?我是陳輝。”男人站了起來。
“是的,你好。”我對陳輝一笑,兩人相繼落坐。
而此時,我不知道,咖啡廳裏還有一個人走進來,他站在不遠的地方,默默地對著我這邊凝視了一眼,便拔腿上樓去了。
我和陳輝聊了一會兒,說了我現在從事的工作,他也說了很多部隊裏的事,我看到提起軍營生活的他,眉眼間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光輝,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那種生活。
“小姐,樓上VIP包間,您的丈夫在等您。”
這時,走過來一位咖啡廳侍者,他的話讓我整個人石化在那裏。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輝疑惑的目光已經落在我臉上,“你沒有離婚?”
“不,你誤會了,我早就離婚了。我沒有什麼丈夫,你別聽這人胡說。”
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有人在搞惡做劇,拿我開涮。我雖然沒有跟這個姓陳的處男女朋友的念頭,但解釋是必須的,陳輝聽了我的話,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可那侍者又說了一句,“小姐,那位先生說,”侍者看了看我,有點兒猶豫,但還是說道:“說,小姐您墮過胎,小心身體。”
轟的一下,我的身體裏一股火衝出來,會這樣侮辱我的人,除了莫子謙還會有誰。
我轟的一股火起,也不管對麵還有個陳輝,我氣衝衝地就往樓上去了。一把推開了VIP包間的門,我對著那個風清雲淡般坐在桌前慢悠悠品著咖啡的男人,大步衝了過去。
一把搶過他手裏喝了半截的咖啡,照著他的臉便潑了過去。
“莫子謙,你這個混蛋!人渣!”
“嗯,還有什麼?”
莫子謙不溫不火,不急不惱地,修長白淨的手指拾起桌上潔白的餐巾在臉上輕輕拭了幾下。
我氣的胸口冒火,眼裏冒火,然而卻真的找不到其他的詞來罵他了,我必竟不是那些出口便能成髒的女人,我腦了裏沒有儲存那麼多罵人的詞彙。
我手指著他,氣的渾身哆嗦,“莫子謙,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很可能一刀捅死你!”
我已經放下了仇恨,準備好好過我的後半生,但莫子謙又來招惹我,無疑再度勾起我對他的恨意。
莫子謙仍是不惱,扔下手中染了汙漬的餐巾,慢條斯理地道:“你忘了我說過,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女人。何況,你在我的結婚紀念日日上,曾那般挑逗過我,你說,”他走過來,修長指尖挑起我的下頜,“我怎麼能不好好的愛你呢?”
他忽地,扭住我的衣領,將我一把甩倒在沙發上,他隨即過來,按住了我企圖給他一耳光的雙臂,“說,孩子到底還在不在!”
我被他此刻的氣勢駭到,但我是不會告訴他,我並沒有打掉孩子的。
“不在了,早就打掉了!”
我咬唇,決不會告訴他,孩子還在,而且長的很像他。
莫子謙眸中湧動著洶湧的烈火,“莫彎彎,別讓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
他起了身,抬手將衣擺撫平,又變成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我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對著他大聲吼,“別再叫我莫彎彎,所有關於你的一切,都讓我惡心!”
除了孩子。
這個男人,總是能輕易將我的怒火燃到頂點,我憤怒地手指著他,“還有,莫子謙,你別再激怒我,否則我真的不敢保證我不會做出什麼讓你沒命的事!”
我說完,不再理會莫子謙,憤怒地離開了那個包間,然而,當我太陽穴突突跳地來到咖啡廳一層的時候,我看到陳輝坐過的位子,此刻已經空空如也。
一個侍者過來對我說道:“小姐,那位先生讓告訴您,賬已經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