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雞架子和腰花再來一點兒。”
我聽到韋秀秀朝著一個中年女人喊,那女人應了一聲,“知道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吳誌海這人渣,把佳鬱和我帶來這裏吃飯,是來給小三捧場的。
我頓時對吳誌海一陣惡寒,莫子謙家外有家,還知道分城而居,吳誌海可倒好,把正牌未婚妻帶到小三家開的店裏來用餐,這是把佳鬱當傻子哄呢。
我不由朝著韋秀秀對佳鬱指了指,“那女孩兒,和吳誌海好像很熟啊。”
我的原意是想引起佳鬱的注意,卻不想,佳鬱隻睞了一眼,便道:“哦,那個是誌海公司新招的小助理,我看見過,挺能幹的。”
我:……
“佳鬱,吳誌海對那小助理可真不錯啊,請客都請到小助理家開的店裏來了,真能幫她賺錢啊。”
我不甘心地提醒,希望佳鬱能多想一點點。
可佳鬱隻不以為意地一笑,“她是誌海的員工,做老板的給自己的員工捧捧場是應該的啊!”
好吧,我簡直無言以對。
吳誌海端了兩大盤的燒烤過來了,佳鬱笑嗬嗬地叫我吃,我哪有吃的胃口呢?一邊吃,一邊尋思,怎麼讓佳鬱注意吳誌海和那韋秀秀他們關係不尋常,吃掉的東西都沒入胃,吃了半天,都不知道那燒烤什麼滋味。
韋秀秀親自端了一盤燒烤過來了,很客氣很禮貌,“這是小店贈送的哦,各位慢慢吃。”
韋秀秀一邊說,一邊把目光掃過來,經過佳鬱的臉時停頓了一下,那個停頓,似乎含著某種別的意味,而我,趕緊低下頭去,韋秀秀是認識我的,我不能讓她看出我來。
所幸這時候,已是暮色四合,雖然周圍有燈光,但終是不足以看清一個人的麵貌。
我頭又埋得低,韋秀秀的目光從我身上停都沒停就轉身走了。
我相信,韋秀秀是知道佳鬱的存在的,那麼這個女孩兒,就不是一般的賤了。
“剛剛那女孩兒身上的香味,好像跟吳誌海車子裏的味道很像哦。”
我裝做漫不經心地說。
吳誌海麵色果然一緊,“我上午帶她出去辦事過,肯定車子裏的香味被她沾上了。”
我眼睛裏沁出冷笑,這個吳誌海,腦子還倒是轉的快。
“佳鬱,你最近休年假,一定要去幫幫誌海,他一個人成天忙到晚的,別給累壞了。”
我意有所指的開口,吳誌海沒等佳鬱言聲,便連連道:“不不不,佳鬱好不容易休息幾天,我那裏就別麻煩她了,還是讓她在家裏休息吧,順便養養身體。”
我哧的一聲,這個吳誌海,狐狸尾巴快露出來了。
我正待要再開口,將他一下,佳鬱笑嗬嗬道:“身體到不打緊,我最近天天往孤兒院跑,還真沒時間去他店裏。再說,他那裏的事我也不懂,我去了,說不定幫倒忙,我呀,還是老老實實做我自己的事吧。”
不管我怎麼旁敲側擊,佳鬱就是不往我指的地方想,我暗自負氣,佳鬱真是,我要怎麼才能點醒她呢?
就在此時,我不經意地一眼,看到馬路對麵,有個女人牽著個孩子匆匆走過,那女人,有五六十歲的年紀,那孩子,模糊的身影卻依稀熟悉。
隔著有一百多米的距離,光線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那孩子便是我的兒子。
我不知道養母去了哪裏,為什麼會是這麼個女人帶著兒子,那一刻,我扔下手中吃了半截的羊肉串,便撒開腿向馬路對麵跑過去。
“笑笑!”
佳鬱見我突然跑開,十分吃驚。
“別理她,那女人就一神經。”
我聽到吳誌海的聲音隨著燒烤攤熱熱的風傳過來。那家夥是恨上我了。
可是我沒空理會,我要追到我的兒子,再不讓他脫離我的視線。
那女人拽著兒子的小手走的很快,似乎有什麼著急的事情。兒子個子小,腿短,跟不上女人的步子,被拽了個跟頭,那一下,摔的著實不輕,孩子哇的就哭了。那女人卻不管兒子的死活,在兒子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嘴裏還罵罵咧咧地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一天到晚的嚎喪!”
一邊罵,一邊將兒子夾在腋下,快步向前走去。
“站住,等下!”
我大聲喊,馬路上車水馬龍,中間還有隔離帶,我根本無法直接跑過馬路。我又急又氣,瞅了個空子跑到隔離帶旁,抬腿便邁,但這隔離帶著實是高,我以難看的姿勢被架在那兒,上不去下不來,費了好半天勁,我才跑到了馬路對麵,而兒子和那女人,早被一輛通往西郊的公交車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