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魚唯小這樣思考的時候,一瞬間的遲疑泄露了真實,安日初橫眉冷對:“魚唯小,今晚不準進房!”
魚唯小以為安日初說氣話呢,勸他說:“衝動是魔鬼。”
“哼!”安日初扭頭上樓,還關上了房門。
魚唯小追過去:“衝動是魔鬼呀,老公!”
“叫老公也沒用!”裏頭的混蛋說。
魚唯小又氣又委屈,回身看了眼空蕩蕩的屋子,倍覺淒涼:這廝趁安爸安媽帶著芸豆到鄉下避霧霾的時候,赤裸裸地欺負自己呀!
可難道,真要認命,在溫暖的臥室之外,在冰冷得沒有被窩和暖寶寶安日初的臥室之外,孤寂苦悶過一晚上?
不能夠呀!
魚唯小趴在門口竊聽裏頭動靜,傳來打遊戲的聲音。
可惡至極!
“安日初!你他媽的給我開門!否則,老娘就吵你一晚上不得安寧!”硬的。
“日初,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你讓我進去好吧?我怕黑……”軟的。
都不行。
最後,魚唯小可憐兮兮地挪到芸豆的臥房,趴在榻榻米軟墊上,準備湊合一宿。
半夜被一陣陣吹拂到臉上的熱氣驚醒,魚唯小睜開眼睛,迷迷蒙蒙中邂逅安日初精神抖擻的俊顏。
他就臥在自己身邊,替自己蓋緊絨毯,將空調溫度調到適宜,然後看著自己,也不睡,光光看著。
“你什麼時候來的?”魚唯小問。
“你睡著不久。”
“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誰說我不要你,我隻是……不要你進房而已。”
“可是……”
“噓,好好睡。”安日初不準她再多說話,輕輕將她摟住,然後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魚唯小知道:隻這一溫柔動作,瞬間就化解了入睡之前,他對自己那樣殘忍的惡作劇。
可魚唯小也清楚:打自婚後,他就從未如此頑劣過,即便回回都因為傅澤吃醋,可是這樣的不講理,還是頭一回,頗有些莫名其妙,著實叫人心慌,魚唯小隱隱覺得他生氣是有別的原因,輾轉反側無法繼續入睡,便睜開眼睛問他:“日初?”
“嗯?”他果然也沒睡,雖然閉著眼睛裝作很慵懶的模樣。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生氣到遠不止不準我進房這樣地排擠我呢?”
“這話有點繞,我現在很累,沒辦法接收。”他采取了回避的態度,魚唯小陡然更覺不安:“你為什麼要讓爸爸媽媽帶著芸豆去鄉下避霧霾呢?你明知道芸豆這時候最需要媽媽了,她不在,你都不想她嗎?不擔心她夜裏會鬧,吵得老人家都睡不好嗎?”
“你覺得她鬧,這脾氣是像我還是像你?”
“當然像你了。”
“那你覺得傅澤小時候愛不愛鬧?”
“你問他幹嘛?”
魚唯小心裏一緊,當即為自己扯到這個話題擔驚受怕了,漆黑夜裏,漆黑屋子裏,說一些敏感的話題本以為可以躲過臉紅心跳,卻原來,還是一樣地手心淌汗。
“那天,寧珂來我們家,你不在,她逗著芸豆玩,突然說芸豆長得很像她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