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將人送出王府後,直接折返。
已在府外候了許久的蒙兒與幾名丫鬟,看著神情呆滯的自家小姐出來時,連忙迎了上來。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蒙兒趕緊扶著身子欲欲搖墜的赫連祈萱,滿是心疼。
“回府……”赫連祈萱聲音平靜如水,臉上淚痕已幹了大半,目光變得呆滯。
“是……”眾人摻著赫連祈萱上了那華麗馬車。
半個時辰後,赫連祈萱回到了尚書府,從秦王府回來這段路上,她想通了許多問題,可仍然沒有改變原來心思。
半隻腳剛踏進尚書府,淡淡的聲音飄起:“蒙兒,明兒個,你備些銀兩去趟神仙廟,將領事道姑請來尚書府。”
尾隨於後的蒙兒一頓,有點不明白小姐意思。
疑問道:“小姐,為何要去神仙廟請道姑?”
赫連祈萱驀地轉身,一臉陰狠看著蒙兒,厲聲道:“本小姐,叫你去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
蒙兒嚇得連忙跪下,全身顫抖:“是,小姐。”
“本小姐乏了,要沐浴更衣,都去準備吧。”陰狠目光望著天邊那一朵彩霞,誰都阻止不了她做任何事情。
楚雲回到書房時,北乘風手裏拿著一本書,那書記載著龍族與鳳族曆代史事。
“太子,赫連小姐,已經回府了,可是……”
北乘風立即揚手,阻止楚雲說下去:“別在本君麵前提那個赫連祈萱。”
楚雲一怔,皺眉道:“太子,楚雲是想說,南姑娘已經回南家村了,好像要回去挺久。”
北乘風似乎有一時失神,片刻又恢複神情,目光轉到書頁上,淡然道:“本君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看著無動於衷的太子,楚雲有點失望,姍姍退了下去。
……
晨香帶著文文從秦王府出來之後,並沒有急著回南家村,而是先去了市集,添了一些肉食。
她一直被禁足於秦王府,都好久沒有回過南家村了,這次回家須給爺爺做些好吃的,養養身子。
隻是在市集,她碰到了久違的蘇旦喜,兩人碰麵有些意外。麵對曾經即要成為自己夫婿之人,晨香內有感慨和苦澀。
如果沒有秦王出現,或許她的生活,會很平靜,而那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晨香手中提了滿滿一籃子菜,見著眼前消瘦之人,內心底閃過一絲內疚。
旦喜哥瘦了,人也沒有以前那般開朗愛笑。
“香兒……”
蘇旦喜見著晨香,緬甸笑了笑,內心驚喜憂加,看著晨香手中那沉甸甸籃子,忙伸過手。
又道:“這麼沉,要麼我給你提著吧。”
見著要給自己提東西的旦喜,晨香連忙將籃子抱在懷中,這點東西,她能拿得動。
接著推辭道:“不了,旦喜哥,如果沒什麼事,我與文文先回了。”
每次麵對蘇旦喜,他總想逃,不想麵對。
晨香說完,右手吃力抱著那籃子,拉著文文就走。旦喜臉龐失落,看著那背影,大聲說起。
“香兒,都這麼久了,你難道還介懷嗎?你不是說過我們還是朋友嗎?既然是朋友,我會永遠將你當做朋友,這次……就讓我送你回家吧。”
這一個月裏,他雖然不知道晨香過得是否安好,可看著眼前這情景,晨香似乎不住秦王府。
慢慢走至晨香身邊,拿過她懷中籃子又道:“就讓我最後一次送你回家,給你們做些好吃的,可好?”
瞧了瞧籃子裏那些菜,今日他正好一身閑,張府有人頂著他的事。晨香並沒有拒絕旦喜請求,漠然點了點頭。
這麼多年了,蘇旦喜對她一直很君子,她為什麼要拒絕這個請求呢。
三人回到南家村,已是下午時分。對於突來的蘇旦喜,南溫宇半是吃驚半是憂,可明麵上並沒說什麼,畢竟蘇旦喜對南家有恩,那份恩情仍欠著。
晨香不在家的這一個月裏,家裏變化很大。以前院子裏那些種菜土地,已經被壓平,成了一塊空地。
南溫宇為了不讓空地空著,在中間搭建了一個小茅亭,還做了些桌子,凳子,方便用餐乘涼。
南晨香回到家,與爺爺閑聊了那麼會兒,便拿著鋤頭去了菜園。菜園的草漲得老高了,她得去修一修。
她走後,菜園的菜並沒有浪費,生意照常做,隻是換了種方式。以前那些購菜買家,直接上門收菜,因為爺爺腿腳不便,隻能如此。
蘇旦喜到來,並沒有空閑,同樣跟著晨香,去了菜園修草,直到傍晚才回到茅屋,他才開始為心愛女人洗手羹湯。這是他最後一次,也是生平第一次給晨香洗手羹湯,可他永遠不想這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