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祈萱步履輕盈走至書房,看著坐至軟榻之上茶水桌邊的北乘風時,臉腮微紅,笑意盈盈,心中幸福感填滿。
再度朝人走近了那麼幾步,身子一仰,便對著北乘風跪下。
今日她不是冒然而來,這兩年裏,她雖會來秦王府幾次,可每次都被秦王拒了,心中甚是憂慮,以前的秦王對她從不會這樣。
本以為秦王對她變了,可上次賞花會一別,心中思念成災,再則,她聽聞秦王要娶那個醜女,她怎能不著急。
搶親就罷了,將那醜女當做暖床丫頭也就罷了,她都能忍。可為何要娶,她到底哪裏比不上那村姑?就因她是昭華國郡主嗎?可那郡主隻是一個掛名而已,怎能與她相比,說到底還是一個村姑。
赫連祈萱心頭滿是妒忌,可臉上笑意仍不減。她雙手合擾,頭微低,對著北乘風行禮儀。
聲音輕柔道:“萱兒見過秦王,秦王萬福。”
北乘風從頭到尾都沒瞧過眼前人兒一眼,要不是因為自己占著這副軀體,他哪會這般大發慈悲。
右手端著一杯茶水,抿了口。
茶水清甜,讓他神色舒展,他喝的茶都來自海域,凡間的茶入不了他口。輕柔將茶杯放置茶幾之上,北乘風眼眸微抬,看著房中跪著的人。然後緩緩起身,向前走出一步,負手而立,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寒光。
語氣寒如霜,更是震懾逼人道:“赫連祈萱,你倒是好大的膽子。”
跪在地上嬌小玲瓏的身子一頓,赫連祈萱不明所以。
驀然抬頭,對上那雙銳利而肅殺的眸,心底一陣輕顫,接著連忙低下了頭,心底沉思著。
秦王是發現了什麼嗎?不可能!她可是做得滴水不漏……
“王爺,萱兒不懂您的意思,萱兒可是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您的事情。”赫連祈萱一副鎮定說著,心中卻是慌慌不安。
“是嗎?別以為本王不知你三番四次對南晨香下手,要不是看在你父親麵上,看在昔日你我情份,本王早已將你處決……你走吧。”
仙凡終有別,他雖占了秦王肉身,可這一切都是他造成,不管赫連祈萱對南晨香做了什麼,他都不能將她殺了,不然他這觸犯仙規罪名可就大了。
一聽到南晨香名字,赫連祈萱神情突然變得呆滯和怨恨,要不是南晨香,她才是秦王正牌王妃,哪裏論得上那名醜女。
不禁搖了搖頭,她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秦王不可以這麼對她!
赫連祈萱滿臉委屈,雙眼微紅,再次抬頭對上北乘風。拖著那跪地步子,雙膝一步一步向前移去,雙手忙抓著北乘風那衣角。
祈求著:“不,子洛,你不可以這麼對我,如果沒有那個南晨香,我才是你正窒妻子,你要相信我!你……你不可以娶她,她不能成為你成就未來的後盾。隻有我,隻有赫連家,才能支持你,才能成就你的未來……”
赫連祈萱的話越說越失去理智,讓北乘風眉頭深深緊擰著,雙眸更是緊眯著,子洛是秦王本名。
不過赫連祈萱的話所說無錯,如果秦王還是秦王,這樣勢力後盾確實能為秦王鋪就帝王之路,可惜秦王早已癡傻。
北乘風語氣變得淩厲起來:“放肆……本王何時想過那個位置,難道是赫連家自己想得到那個位置不成?”
淩厲的一句話,拽回了赫連祈萱一點理智,秦王確實沒有說過那樣話,而她……
揪著北乘風衣角雙手一鬆,驚恐浮麵,那話可是死罪。
嘴裏吞吐著,已是語無論次道:“子……子洛,我……我……”
北乘風不想再聽赫連祈萱言論,楚雲所慮無錯,凡間的事,他不能牽扯太多。
立馬阻止而道:“夠了,本王不想再聽,今日之事之話,本王當做什麼也沒聽到,你走吧。”
可他從未體會過,兒女情長之事,竟是那樣纏人。
赫連祈萱更是不休道:“不,子洛,你心裏還有我的對不對,當年,你同我說過的那些話,那些話……”
年少時,子洛可曾許諾過,非她不娶!
北乘風不僅占據了秦王肉身,就連記憶也未抹去。年少的秦王確實與她許諾過,非她不娶。
語氣再次冷漠而道:“年少之時年少事,那些已成過往,如今你我已成人,那些話自當不算。”
此時赫連祈萱已淚流滿麵,一直跪在地上的她,未曾起身過,就那般癱坐於地。
泣不成聲:“不可能,我不信……”
“來人,送赫連小姐出府!”不想再聽廢話,北乘風下令直接趕人。
候在外麵的楚雲趕緊進了書房,將赫連祈萱從地上扶起:“祈萱小姐,您還是走吧,王爺如今正在氣頭上。”
起身的赫連祈萱,淚流滿麵,目光一直未從北乘風身上離開過。楚雲摻扶她,她也不抗不拒,就那樣被帶出了書房。
她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她一定要讓子洛回到她身邊,她一定要至南晨香於死地,一定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