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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炎的地位有點特殊,他的地方太靜了,靜的好像墳墓,但他也偶爾會想出去看一看,我就跟著那些仆人們小心的走在走廊裏,他是不能經受任何傷害的。

但每過十天他就會忽然失蹤半天,等回來的時候雖然呼吸很亂,但氣色會有點起色。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著某種康複,但如果是那樣的話,為什麼他總是躲避著我們。

我隱隱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靜天再來的時候,我把自己的疑問說給了靜天。

靜天沉默了許久,然後問我:“亞,你知道器官移植嗎?”

她的話叫我愣了住,我聽到過一些事情,什麼丟失的孩子發現少了腎什麼的,但那隻是謠言不是嗎?

“比如販賣人口……”靜天說:“他們把那些人弄到這裏,放到下麵去,然後用他們做實驗,給那些需要的人,有權勢的人可以用金錢買到所需要的任何器官,那些非法的殘忍的事情在這裏都是可以用錢買到的,那些有錢人就通過這個買到他們的青春、健康、甚至生命……”

她的話叫我吃驚不己。

“比如一個人要死了,用另一個健康的人的鮮血,用另一個人的某個器官可以將他的生命延長,這些事情你願意相信嗎?”靜天繼續說著。

我呆了住,那已經完全超過了我常識。

靜天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為了逃避痛苦曾經自殺過,一個人如果不在乎死的話,他是非常決絕的,我也是,我將燈打碎,用碎片從手腕直接劃下去,我害怕我會被人救活,我是豎著劃下去的,那很可怕,我看著血流出來,我繼續劃,然後是脖子……”

我的眼睛找尋著靜天身上的傷痕,但沒有一丁點都沒有。

靜天撫摸著自己的脖子緩緩說道:“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我感覺很幸福,我終於可以逃脫了,但我錯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個平冷的台子上,下麵是人的屍體,我被人救活……有個人的血型和我相符,就因為這個,他的血都跑到了我身體裏,不管他的死活……他們就是這樣殘忍……”

“靜天,你……”我還是不能夠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那樣的東西嗎?他們真的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用活人的器官……

靜天對我點點頭,“所有,當我們進來的時候,當我們感覺到有問題的時候,就是我們再也出不去的時候,你明白了嗎?”

靜天的話叫我徹底絕望了。

“這是個可怕的世界,依靠這些非法的操作,他們得到財富和金錢,然後他們繼續研究,甚至比當今任何一個地方都要更先進更可怕,不管你相信與否,你都要多加小心。”靜天忽然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我們時刻都在被監視,你保護好自己。”

我點點頭。

靜天走了,可我的心卻跳的越來越快,販賣來的人,原來不僅僅是玩物,這到底是什麼,這個地方越來越叫我窒息,可我無能為力。

首炎是用別人的生命來延續自己的生命的?

我不敢去想,他的家人知道這裏,這裏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但他們求助這裏,他們來這裏玩樂,這是魔鬼在人間的禁地?

我想不明白,我的頭越來越漲。

為什麼這個地方可以存在,我把自己放到了迷霧裏,而答案卻遠遠不是我能解答的。

我閉上眼睛叫自己忘記這一切,我隻要繼續活下去就好了,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最近幾天米米會跑過來玩。我到現在還不清楚米米的身份。仆人們很聽她的話,但私下裏卻又不象對首炎他們那樣尊重。可我一次也沒問起過。

首炎最近的身體似乎好了一些,甚至有時候都可以坐起來。每天早上他都會吃些藥,那些藥盛放在一個很精致的瓶子裏,首炎把藥倒在手心裏,就著水吞下。隻是偶爾皺下眉。我就緊跟著遞他一顆糖。

開始的時候他並不直接吃下。他坐在他的躺椅上直直看著我的眼睛。我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後來才發現,他從沒吃過別人手裏的東西。

是的,水果或者什麼吃的,就連藥、糖之類的小東西,都是裝在瓶子什麼東西裏小心的遞給他。他不吃那些被別人碰過的東西。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那些食物在被送上來之前都會有專人負責試毒。

時間過的很快,我現在已經開始適應這樣的生活了。甚至我還見過首炎飼養的那幾條漂亮的狗。首炎注視著它們的樣子很特別,我能感覺到首炎非常的喜歡這些漂亮的狗,鋥亮的黑色毛,摸起來很舒服,而且那些狗也很喜歡首炎。

首炎大多時候是不喜歡說話的,可他還那些狗在一起的時候卻說了不少。

我就站在一邊,首炎半天後抬起頭,楞了下。

“你還在這?”他說,眼睛已經沒有剛才的溫度。

“我以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這個人看上去沒什麼,可誰知道下一刻他會怎麼做。

“算了。”他低下頭,摸著狗的脊背。

“啊,你很喜歡這?”我環視了下周圍,這個地方並沒有他常呆的房間好,因為是飼養狗的,這裏的味道雖然沒什麼,但仔細聞的話還是有點那種狗騷味,而且整個房間都沒有裝飾過。

“是。”他很和氣的回答了我。

那一刻我甚至以為他其實是個人。

不,這個地方什麼都有,惟獨沒有人。

第二天米米來的時候,米米向他要了個人,那是有一次為米米端錯飲品的仆人。

首炎沒有開口,隻是輕輕點了下頭。

我坐在我的位置,那個位置正對著首炎。我試圖找尋他半低下的臉上帶有的表情。因為在他點頭的刹那他已經決定了那個仆人的生死。

米米開心的進行了她的遊戲。我看著她命令仆人們把那個家夥綁起來,我看著地上一滴滴淌下的血。

我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