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煩躁,春禾怎麼也學得跟夏侯琳瓏一樣,遲遲不回應人?
濃眉緊擰,林成窺出傅翊韜的煩悶,他連忙小小地踢了踢春禾一下。
春禾瞬間回神,用著不可思議地嗓音詢問著:“就算奴婢說不信,王爺肯信嗎?”
說完她覺得自己甚是好笑,麵前的男人都不信任夏侯琳瓏了,怎還會信她一個小小奴婢的話?
“隻要你說不是,本王便信。”
春禾舔了舔幹燥的唇瓣,很想大笑一番,這算什麼?
“不久前,王爺還說隻言片語不可信。”
這丫頭果然是伶牙俐齒,看著傅翊韜沉下來的麵龐,林成不禁為春禾捏了一把汗。
傅翊韜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被自己所說的話給噎住了,臉色陰沉幾分,又忽地笑開了顏。
春禾連連往後退了幾步,略有些驚恐地掃視他一眼,又求助於蒼穹和林成。
“因為你是她身邊人,隻要你說不是,那本王便信你。”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嘶啞,說著這番話的時候眸光也是一片溫和,語氣裏盡是一片寵溺之色。
若是從前,春禾聽到這一番話必定是欣喜若狂。可如今她卻捉摸不透眼前的姑爺,他好像喜歡玲瓏吧,但他身邊人又說不喜歡;他好像心係郡主吧,但他又任由玲瓏下人侮辱她。
“王爺還是不要折煞奴婢了。”
“林成,玲瓏當時有說什麼?”傅翊韜掠過春禾,直直地詢問著一旁站著的林成。
“姑娘說了您會給他們一個完美的交代,還說真是春禾做的,那還要請王爺饒她一馬。”
玲瓏似乎對這一戲碼樂此不疲,傅翊韜挑了挑眉。
春禾原本還是無精打采,聽著林成的轉述,她又是相當亢奮,激動地說著:“我又沒做過這檔子事!玲瓏這是什麼意思?!還真當她是菩薩,來普度眾生了?!誰稀罕!”
語畢,三個男人皆是一驚,亦是相當迷茫。
春禾眉頭一皺,哭喪著臉,她忍不住地扇著自己的嘴巴。她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果然像郡主所說,她這張嘴當真是要壞事。
她這麼衝撞玲瓏,傅翊韜肯定又要發怒了。
她連忙跪倒在地,想要為自己的出言不遜道歉。可是一想到是為玲瓏道歉,那些話怎麼都開不了口。自己分明就是清白的,為什麼要道歉?
傅翊韜愣了好一會兒,似乎是許久都沒見到這樣的春禾,甚是想念。
他微抬起下頜,輕笑道:“這才是本王所熟悉的春禾。”
如此有朝氣,如此嫉惡如仇,語氣裏盡是憤怒,而沒有一絲怨毒之色。
那樣的神情不應該出現在這麼個小丫頭身上,不然就愧對以往夏侯琳瓏對她的教導。
春禾呼吸微喘,有些想不明白傅翊韜的話,但心底對於他的排斥,竟然因為這句話而消散不少。
但她仍然咽不下那口氣,狠狠別過頭,不想看他一眼。
傅翊韜又輕輕說著:“有時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