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不言的蒼穹林成聽見這話都是心中明了,但是春禾還是一副遊離在外的模樣,煞是懵懂地瞧著傅翊韜。
傅翊韜諱莫如深,春禾自知腦子愚笨,不再糾結於此事,詢問著:“王爺打算如何處置奴婢?”
“既然你已說,不是你幹的,你便是清白之人,何來罪名需得處置?”
“那玲瓏豈不是又以為是她的好意?”
“不論本王處不處置你,都會隨了她的意。”
要是再打春禾,她必定會更加恨自己,皮肉受苦,讓玲瓏得意。
若是放過春禾,玲瓏肯定會以為是自己的那番勸慰讓她躲過一劫,會覺得自己在他的心中地位升了不少。
要讓玲瓏恃寵而驕,而又不傷害春禾,顯然是順著她的意思走比較好。
春禾雖是躲過皮肉之痛,但是心裏卻是堵得難受,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傅翊韜。
傅翊韜像是窺出她的心思,撫慰著她:“你不必想著是因為玲瓏逃過家法,你得時刻清醒著,你本就沒做過這種事,不應該受罰。”
春禾淡淡聽著,咬著唇,輕輕點著頭。
小人之事告一段落,傅翊韜終於是得空問出自己心心念念的問題:“你說琳瓏留下的東西,可是那簇結發?”
冷不丁地發問,讓春禾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沒得到回複,但春禾的遲疑還是讓傅翊韜肯定她口中所說當真就是那簇結發。
即將失而複得,讓他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他按耐著內心的激動,緊張詢問著:“那結發現在在哪?”
在哪兒?在玲瓏騙走郡主的藥時,她便把一直藏著的結發物歸原主。當時郡主是多麼的傷心,看了也是徒增煩惱,恐怕早就扔了。
雖然對傅翊韜的怨氣少了些許,但她仍然是咽不下那口氣。
於是她逐漸讓自己冷靜下來,克製著聲音不發抖:“那東西,奴婢早就扔了。既然王爺都不在乎,那留著還有什麼意義?”
傅翊韜原本黑漆漆的世界似乎是又黑了萬分,聽完春禾的一句話,喉間又是一陣腥甜湧上。瞬間緊抓著扶手,才死死壓下了那即將出口的血汙。
這是夏侯琳瓏送給他的第三份禮物,卻被他如此對待。若是她知曉,會怎樣想他?也會像春禾一樣怨著自己嗎?
應該也會像春禾如此吧,他那日以為她錯手殺人,眼底是濃濃的失望,想來她當時也是看見了。後來,她才千方百計地躲著他。
他早在不知不覺間,就把夏侯琳瓏傷得體無完膚。
春禾都已對自己怨念頗深,他不敢想,夏侯琳瓏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去為自己尋藥。
想到藥,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啞著聲音開口:“她可有說過在西域經曆了什麼?”
怎麼從那回來,整個人都變了。臉上還布著了那麼恐怖的傷疤,從前的她那麼好看明媚,怎麼就遭遇了如此折磨?還有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陌紫衣,怎麼這次也不見蹤影?
他還來不及問展風,她又匆匆前往藥王穀,他不得不又讓展風跟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