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傅翊韜將頭一瞥,連耳根都布滿了緋紅。
夏侯琳瓏低下頭一陣偷笑。傅翊韜這個男人可真是奇怪,一會兒對一些甜言蜜語信手拈來,一會純情得時不時就臉紅。真是可愛得緊,真是讓她心動不已。
蒼穹離得遠,又有夏侯琳瓏身子擋著因此看不見自家王爺滿是紅暈的雙頰。他隻能聽到王爺那聲低沉的“起來”,嗬!他家王爺怎麼能那麼凶呢,剛才王妃還哭著呢。
他思索著不能再縱容王爺這麼傲下去,總要讓王妃治治王爺。
於是他摸摸鼻尖,慢條斯理地開口:“王妃有所不知,王爺不讓人碰傷口就算了,還整日整夜地不睡覺。”
蒼穹在腦海裏想了一下,除了那日傅翊韜小憩了一會,昏迷了一陣,他就沒主動去睡過覺。
果然夏侯琳瓏一聽,臉色便沉了下來,一下抖了一大片。
傅翊韜臉上的緋紅頃刻消散,隨之代替的是一片慘白。
她看著他那副模樣有些愧疚,但是嘴裏還是佯裝著驚訝:“啊呀,王爺是臣妾手抖了。”
說完她就目光沉沉地看著傅翊韜。她真是都要被他氣死了,為了戰事也太拚命了些。
傅翊韜疼得更加要緊了牙,狠狠剜了蒼穹一眼。想來對他實在是太寬容了些,都學會在夏侯琳瓏麵前告狀了。
蒼穹被王爺那一眼瞪有些發怵,因此他立馬決定了溜之大吉。
夏侯琳瓏轉身看了一眼又回過神,等到白白的粉末均勻地灑在傷口上時,她又翻找出新的紗布。
小手涼涼地觸到他暖暖的腰身,兩人都有些發怔。
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黝黑的眸子也正望著她,輕咬著櫻唇,小手小心翼翼地幫他纏著紗布。
“臣妾真不是與你說笑,鎮上的止血草可要耗光了。”
夏侯琳瓏語氣裏有些埋怨。她剛才也看了一番他的傷口,其實並不深,隻要好生歇息,不出兩三日就能恢複。可是他動靜大得短短兩日之間差點耗光全鎮的止血藥,她想想都覺得有些後怕。
傅翊韜白著一張臉,伸手覆在了她冰涼的小手上。
“嚇壞了吧。”
他咧開嘴角,嗓音滿是歉疚:“讓你擔心了,可是有愛妃的平安符在,肯定能保本王平安的。”
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平安符僅僅是寄托一下情思。倘若真是出了什麼事,菩薩來了都不一定能救活,一個小小的平安符還真能保住他的命?
她將他的大掌攤開,聽著他的脈搏眉又是緊緊一蹙。恐怕是這兩日的清醒加之受傷,他的脈象更加虛弱了些。
說什麼她都不能再讓他逞強繼續看折子了,她直接拉過錦被搭在了他身上。
“本王的折子還未看完。”
她的聲音氣鼓鼓地:“都傷成這樣了,還看什麼看!睡覺!”
傅翊韜望了一眼書桌,又將視線移到了她的小臉上。見她態度堅決,他歎息一聲,慢慢闔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