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太過疲倦,又或許是她在身邊,傅翊韜這一次睡的格外沉。
他睡著的時候也很安靜,那雙銳利的雙眸闔上時少了平日裏的冷漠,多了一分溫柔。
右手不由自主地就撫上了他的臉頰,細細摩挲著他的眉眼。夏侯琳瓏就這樣望著他,滿眼都盛滿了溫柔。
好歹也是個鎮國王爺,總是照顧不好自己,讓她一陣心疼一陣氣的。為了戰事,竟然不顧自己的身體瞎逞強。在聽到他受傷的那一刻時,她是想過直接掐著他的喉嚨,勒令他休息。可是當她看到他蒼白的麵孔時,她的心即刻就軟了。
而後她情不自禁地就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又害怕自己壓著他難受,所以她輕輕靠著他。
小手也緩緩移到他的傷口處,喃喃自語:“以前你孤身一人無所顧忌,如今臣妾在你身邊,不想再讓你隨便被人肆意傷害了。”
等到傅翊韜悠悠轉醒,夏侯琳瓏早就靠在他身側睡著了。他麵色柔和地看著麵前的女人,心窩暖洋洋的。
身旁躺了個病人,夏侯琳瓏也睡得比較淺,幾乎是傅翊韜一醒,她也跟著醒了過來。
她有些茫然地眨著雙眼,隨後小手也不停揉著雙眼。這裏的環境太過陌生,一時之間他有些分不清狀況。
直到看到傅翊韜蒼白的臉她才反應過來。
“王爺!”
李威又是在外麵焦急地大喊一聲,迅速走了進來。
看著王爺正躺在床榻之上,他覺得自己可能來的不是時候,他有些懊惱,又不得不上報情況。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夏侯琳瓏,注意到他的視線,她理了理衣襟,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那細作仍然不肯交出解藥,在半個時辰以前趁人不注意自盡了。”
一聽,他的眉逐漸斂了起來。
之前他逼迫細作又給東菱送了一封密信,告知他們能夠打進來,傅翊韜還並不知情。當時東菱軍恐怕是得意忘形,隨意命了幾千士兵來探探是否真實,卻被蟄伏在一邊的北嶽軍打得落荒而逃。
自那時起東菱就不敢胡亂上兵,也猜測到了傅翊韜可能早就來了。
那細作恐怕是從他寫信開始就知道他以後沒有了利用價值,抱著東菱軍不再信任他的態度,他直接漠視著北嶽的拷問。
可能也是知道自己應該是回不去了,即使回去了東菱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所以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自盡。
“但是好在軍醫已經熬了藥湯,士兵們喝了幾日,現在已經不再上吐下瀉了,隻是他們現在還有些虛弱。”
就是如果要上戰場,恐怕還是有點困難。
“現在能夠上的士兵有多少?”
“加上快痊愈的大概有九千。”
傅翊韜的眸子沉了沉,比之前多了一些,他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欣慰。但是倘若與東菱軍來硬的,那些新軍還是太稚嫩了些,恐怕要吃虧。
他揉了揉眉心接著道:“那些潛伏在東菱軍駐紮營的士兵呢?”
“正等著王爺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