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次我們在你家裏玩的Cosplay不錯,改日咱再過過招。”談及遊戲,楚弈雙眼散放出珠光弈彩,“喂,你小子好歹支一聲啊!”
“可以。”沉思許久,莫翔以才口吐簡潔二語,隨即伸出大拇指指了指門外,表示自己不想冷落顏七七太長時間。
“行,你這家夥素來重色輕友,走吧走吧!”楚弈蹙著濃眉,連連催趕著他,恍若這個瘟神再多留一秒,自己便要氣絕身亡一樣。
陰柔的臉上帶著絲縷笑意,莫翔以快速來到長廊卻沒有找到顏七七的蹤影,即匆匆四目張望尋覓。
不多時,他在醫生辦公區聽見了顏七七固有的悅耳嗓音,“醫生,我老公還有沒有可能恢複記憶?”
“這要視他內心深處想不想回避現實。”醫生如實地解答道,“患者之前肯定發生了某些不愉快,甚至是極為殘忍刺激的事,因此他的頭腦被重物襲擊後,便開始強逼自己不去回想那個畫麵,從醫理上講,也就是選擇性記憶。”
“那他為何連我這個老婆也會忘記?”顏七七始終無法介懷的還是這個問題,自此即用期許的目光凝望著醫生,想他給出一個能夠讓她釋解的答案。
“我聽說病人是從槍殺現場送來的,而且還死了一個人吧?”敬業的醫生努力闡釋著,“他如果強力回避這個事實,那極有可能死去的女人和你們夫妻有些幹係,不是親人,便是朋友。”
“中槍的人是我姐姐,逃過美國一劫,卻還是沒有躲過此次的磨難。”顏七七神情黯然,轉而想起自己正在和醫生討論楚弈的表情,遂說道,“我該用何種方式幫助他?”
“平時多帶他去曾經有過美好時光的地方,興許能喚回他的心智。”觸及顏七七表情裏的思忖之色,醫生笑了笑建議道,“耐點心,總有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謝謝你,醫生!”當知悉丈夫終有好轉的一天時,顏七七還是開心地露出笑靨,“或許我和他之間要曆經大風大浪才能華麗蛻變,總而言之,我不會放棄。”
“那就好!”醫生點了點頭,似乎很認可顏七七的決心,隨後他又說道:“過幾日我會邀請神經科的幾位專家一同針對楚先生的病情進行會診,到時如果有新的提議,我會及時與你們家屬溝通。”
“好的,麻煩你了醫生!”顏七七站起身,與主治醫師握手道別,剛一踏出門檻,就看到莫翔以倚在牆邊一副思索的樣態。
“莫先生,你回去吧,阿弈有我陪著就好!”她望著他,方才還愁雲密布的臉上早已燦若天明。
“他都那樣對你,你還要守在他身邊嗎?”由於心疼顏七七,因此衝口的話也顯得相當不理智,大有一種趁人之危奪愛的勢頭,“你若覺得心累,我甘願賦予你一片遮風擋雨的港灣。”
“我和阿弈想做一對患難夫妻。”顏七七故意避開他熾熱中積聚著濃鬱柔情的眼神,自顧用輕淡的語氣說道,“不過謝謝你的好意。”
“顏七七,我的話沒有期限限製,你不管何時來兌現,我都歡迎。”盡管她一味躲避自己的熱情,但莫翔以一腔愛意難以消退,“給我保護或幫助你的機會。”
“你要真有心,隻需不抱有插進我們夫妻關係的念頭便可。”她深知莫翔以的心思,像他這類心狠手辣的掠取者,但凡是他想得到的東西,如若一日未到手,即會鍥而不舍地爭奪。
“我喜歡挑戰,越是有難度的事我越不容易放棄。”莫翔以語氣堅決,“楚弈拿我當兄弟,視你為嫂子,這場關係、這份角色我必然要好好珍惜。”
“他失了憶,神智不清醒,難道你也要陪他一起癡癲嗎?”他始終不撒手的表現倒令顏七七大為光火,“他記錯了人,想歪了事,我會用耐心、決心、恒心守候,你幹嘛非得橫插進來?”
“你不記得醫生的叮囑了嗎?要努力讓患者置身於歡快的環境裏,這樣有助於他康複。”莫翔以想著即便不能立馬得到顏七七的芳心,要是可以陪著她度過艱難困堵也是不錯的關愛方法。
於是他費神組織語言來讓顏七七許可他相伴身側,“在他的意識裏我是好兄弟,跟我的互動都是非常開心的,既然如此,你在他不認識別人,但就願意與我交流的情況下,為何不讓我伸出援手呢?”
“我不知道。”顏七七陡地低首,手指不自然的摸向後頸,想以此動作消解彼此間獨處時的窘迫,“畢竟你和阿弈有過節,我怎麼敢拉近你們的距離。”
“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名很殘暴的人嗎?”淺問一聲,莫翔以那雙淡雅如墨的銳眸倏地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