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莫翔以奮力想向顏七七證明自己一片赤心:“縱然我和他是商場對手,但我絕不會危害他的性命,我的成功皆取之有道,不會耍一些陰險卑鄙的手段。”
顏七七剛張開口,可還沒發出聲音,便聽到父親渾厚的嗓音襲入耳膜,“以敏,臭小子怎麼樣?你姐姐的死到底與他有沒有關聯?我聽警方透露那把殺人的槍就離他僅有咫尺的距離,而且現場隻存在他們兩個人。”
“夏爸,阿弈他,他……”凝眸看著來勢凶猛的父親,顏七七嗚咽好久還是沒有再講出一個字。
不明就裏的夏震東以為是自己的高嗓子嚇壞了女兒,遂拍了拍她的後背,緩和口氣道:“爸爸不逼你,即使是他下得狠手,我答應你會理智對待可以了吧?不過他怎麼啦?”
“失憶。”雖然父女倆的談話與己無關,但莫翔以見到顏七七痛苦的神情,回複著,“他現在連自己的妻室也忘得徹底。”
“荒謬!”夏震東狠狠呼喝道,“失去記憶就能夠不把案發現場的局麵解釋清楚嗎?絕不可能,我的女兒,不會白死。他在哪個病房?帶我去。”
眾人紛紛結伴向楚弈身處之地走去,在離房門數步遠的地方,他們聽見了陣陣的哄笑聲和嬉鬧音。
“你是堂堂的總裁,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啊?”一個長相普通,但笑容甜美的護士為病床上的男人削著水果並嬌聲問道。
“唔,應該漂亮的女人我都來者不拒,但選老婆的話還是會往靠譜方向擇選。”楚弈用手托著下巴,仔細思考著護士的問題,隨即壞壞一笑道,“不過現今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人生苦短,該樂就樂!”
“咦,你手上戴的是婚戒嗎?”另一個幫楚弈換點滴的護士拔輸液針頭時發現了奢麗的鑽戒,好奇道,“一般戴在中指上便是結婚了,你不會不是單身吧?”
“誒,誰說戴個戒指就代表結婚啦?”楚弈對護士晃了晃食指,示意自己並不認同她的想法,“這東西可戴可摘呀!”
說完,楚弈的左手就覆上右手中指做出脫下婚戒的舉動,這一幕落入顏七七眼底,她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他停住手,改變口風道:“但我這枚戒指是傳家寶,摘下容易丟失,那就得不償失了,唉,我還是乖乖戴著吧,免得我祖宗從墓陵跳出來大罵我不孝。”
“你是該被罵。”克製不了惱怒情緒的夏震東闖進病房,指著一臉狂傲不羈樣態的楚弈指斥道,“明明就是已婚的人,還恬不知恥的招惹這些野花野草。”
“喂,大叔,你有沒有搞錯,會不會說話呀你!”護士乍聽夏震東的描繪,極為不滿道,“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們是職業護士,不是你眼裏的花草,聊個天、開開玩笑還不行了,什麼人哪!”
“護士難道不要尊老嗎?你們爸媽是怎麼教育自個的孩子噠?”一見情勢不妙,楚弈解圍道,“快跟這位老先生道歉,不然小心工作不保。”
兩個護士撅著嘴不情不願說了聲“對不起”,即收拾好東西灰溜溜閃人。
等到護士消失的無影無蹤,楚弈掙著一雙無辜的黑眸掃向慍氣依舊的夏震東,隨後又望著莫翔以,求助心顯而易見。
熟料莫翔以根本不想在夏震東生氣的關頭進行勸解,他就怕夏老把無名火轉嫁到自己身上,身為資深想要追求顏七七的人,他極力想給未來嶽丈留下好的印象。
“你在公司裏,並且是與我女兒見麵的最後一個人,她的死隻有你能解釋清楚。”夏震東抓住楚弈的住院寬鬆服,有一種要為枉死的女兒討個說法的樣勢,“你必須給我回憶起來,必須給我一個答案。”
夏老的陣陣逼問讓楚弈不由地抱住腦袋,他的五官扭曲成一團,表現出一副因記憶斷片而痛苦不堪的模樣。
“夏爸,阿弈已經難受得很,你別再逼他啦!耐性一點嘛,真相總有大白的一日!”夾在父親與丈夫之間的顏七七還是義無反顧地站在楚弈一邊,為他攔擋和解決夏老的詰難。
“你的眼裏隻有這個臭小子,被他的花言巧語蒙蔽了心智,就連你姐姐的死因也不想弄個明白!”夏震東見女兒一味幫著楚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我,夏爸,你這樣講對我很不公平。”父親突如其來的責怪讓顏七七黯然神傷,她囁嚅著,“我隻不過認為天網恢恢,如果一個人幹了壞事,老天一定會收拾他,姐姐在天之靈也一定會助我們找到他,並將其法辦。”
眼睜睜目睹著室內的場麵,盡管楚弈不太清楚為何夏震東總是與自己過不去,並且看他哪裏都不順眼,但他極其感激顏七七救其於水火的善意,然而他的情感也隻限於感恩,還是沒有回憶起彼此間的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