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沈鬱馨不和善的話,顏七七現出窘迫的笑意,隨即為丈夫開釋道:“你多次戲弄我們夫妻,阿弈發飆也是正常反應,你這樣說倒顯得他有多惡意滿盈一般。隻不過他下的命令沒有人敢違抗,要是你再想回公司任職,我也沒權利批準。”
“你以為我想回來?”沈鬱馨反問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不屑,“好馬尚且不吃回頭草,何況我還是比馬高貴許多的千金小姐,哼,我才不會腆著臉討求著回這裏呢!”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沈鬱馨見顏七七欲開口,連忙說道,“盡管被辭了,但我回來取走私人物品很正常吧!”
“總裁的事你聽說了吧?”望著沈鬱馨平靜無痕的臉蛋,顏七七倏然問道,那一刻,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有此一問,或許是想試探沈總監的反應。
“你需要我說實話嗎?”沈鬱馨睥睨著詢問自己的女人,不答反問道,她那粉底布施的媚臉上邪光閃爍。
聽到沈鬱馨的話,顏七七倒糊塗了:我勒個去 ,剛才的問題很尋常吧,這有什麼不能說實話的!
觸及顏七七眸子裏的困惑,沈鬱馨語氣淡漠道:“楚總裁是本市的風雲人物,但凡他有風吹草動,誰會不知?隻不過我認為你就是個掃把星,自從你嫁給他後就麻煩不斷。”
“你這樣講對顏經理很不公平。”初聽沈鬱馨刻薄的話,衛歌當即反駁道,“她為了公司竭盡全力,集團遭遇風波也是做生意者必經的磨難,你不能把它全部歸咎在她身上。”
“我和顏小姐說話呢,你急什麼?”看到衛歌護花的行為,沈鬱馨有稍許的不滿,“男人可不就是喜歡這類的鄰家小妹嘛,在你們這幫人眼裏她當然哪裏都好。”
嘴角扯起不以為然的弧度,衛歌猛然湊近沈鬱馨麵前,以玩世不恭的口吻說道:“在我的心目中還真是傾慕你這樣女神級別的人物,但就憑你那人品和心地,我便不敢碰了,唯恐某一天被你害死都混然不覺。”
“哼,我大人大量不和你計較。”沈鬱馨斜睨著一副卻之不恭樣態的衛歌,縱然心情大火,但還是拚力忍住。
她將散落胸前的波浪卷發捋至肩後,驀然轉身,空氣中除了彌漫著從她身上飄散而出的濃鬱香水味,更有她的臨別贈言。
“雖然開會時幫了你們,但其實我還是覺得董事的擔憂不無道理。如今國內股市動蕩,金融業界發展一波三折,總裁又無法主持大局,嗬嗬,很多的問題擺在麵前,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門被沈鬱馨離開時的魑煞之風卷刮得裏外扇動,衛歌背對著它,凝視著顏七七,發覺她情緒低迷,便問道:“你不會真被那女人的話刺傷了吧?你權當她在放屁嘛!”
“不是啦!”見衛歌錯誤認識了自己的心情,顏七七趕忙辯解道,“我在思考柯天到底在哪?”
“不用苦想了。”門外傳來一聲高亢又不失悅耳的女音,隨後葉蓓琪便出現在大家的麵前。
她顧不得找個位置坐下,驟然放輕嗓音說道:“潘隊長接到匿名電話,稱隻要派警犬去浮華路上的一座廢棄工廠,就可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事情的進展真是越來越戲劇性,先是眾人發現柯天失蹤,在警察介入案件後兩封一模一樣的信讓楚弈招致牢獄,在大家對受害者的去處一籌莫展時卻又接到恍若神明指引的電話……
這些唯能在電視劇裏方可看到的情節居然赫然展現在顏七七的生活裏,她撲眨著狹長的睫毛,語氣之中有抑製不住的新奇:“這位通風報信者要麼是凶手,要麼就是目擊證人。”
“要是打電話的是目擊者,他為什麼要隔了這麼長時間才告訴警察,他在害怕什麼?”葉蓓琪運用著自己的智慧,努力分析著,“可如果那人是凶手,他這樣做不是自投羅網嗎?”
衛歌以手撐腮,也加入了案情的討論之內,他講出了自己的見解:“有沒有可能是他看到新聞,知道如今警方抓到犯罪嫌疑人,但隻缺起訴定罪的受害對象,所以才助警察一把。”
“你是說在廢工廠那邊的是柯叔的屍首?”顏七七弱弱地問道,仔細聯想到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躺在空寂偏僻的環境裏慢慢僵化成死屍,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要不然咧?”衛歌看到顏七七身子一顫的樣子,不自覺露出笑意,繼而說道,“剛剛葉律師講廢工廠有警方需要的東西,現今警察急需的就是柯天的下落嘛!所以但凡潘隊長帶人前去,即有兩種可能,柯天死或活。”
“會不會還有凶手在那裏坐等警察抓他的可能性呢?”葉蓓琪冷不丁地說出一個概率極低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