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眸中風雲變色,無限愧疚不能自拔的她便被推搡著押了下去。
順著木樓梯到了一樓,被團團圍攏著,通過敞開的一扇正門目睹了師父兩人送上一個半大的漆黑木匣,皇後的人查驗清楚之後,她就被大力推了出去。
隨即,正門砰的關緊。
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逍遙散人防著夜長夢多,一把接住扛起,帶著被捆著胳膊的小徒弟飛速而去。
直到鑽入馬車,才嬉皮笑臉的鬆了口氣,“哎呦哎呦,你可是累死我老人家了!”
“嗚嗚……”
顧西風緊隨而入,伸手一點嗚咽連連的人,如釋重負的長出口氣,俊逸的眉眼有著久旱逢甘霖的舒緩笑意,“都過去了,不要急,有的事功夫慢慢說。”
“師父,顧兄,讓你們著急了。”,重新恢複了說話能力,紀纖雲微低著頭,一臉愧色,什麼叫沒臉見人,她是妥妥的體會到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突然不告而別也不會被他們抓著,也就不會連累你們擔心。還得連累你們去求奇貨堂堂主,這麼大的人情債,哎,都是我不好。”
逍遙散人先是確定了下小徒弟指甲都還在,隨即麻利的幫著解繩子,嘴上卻是負氣的哼了哼,“你個小混蛋無情無義六親不認,你以為,我們都跟你一路貨色呀!打發我們去買酒,拿藥算計紅杏昏睡,然後騎著馬尥杆子,別說,想的挺周到幹的也挺利落。嗬嗬,算計的再好,老天爺看不過去啊。你這點災啊,都是自找的,活該!”
罵的極對,紀纖雲漲紅著臉連連點頭,“師父說的對,是我傷你們心了。”
顧西風溫潤一笑,打圓場,“也不用過於自責,若是可以順順當當的走,你也就不必費心謀算了。隻能說,你做的事,迫不得已。如果我沒猜錯,上次去莊子上,你就一直尋找機會離開,隻是都沒成功而已。”
事到如今了,還有什麼可瞞的,紀纖雲訕訕點頭,“是啊。顧兄你還是罵我幾句吧,要不,我心裏更不舒服。”
“罵你有個鳥用,還得浪費唾沫星子!”,逍遙散人往手指頭上哈口氣,凶神惡煞的彈到小徒弟腦門上,“為了你,我們從昨天下半晌愁到現在,你個小沒良心的,再敢不告而別,看我怎麼收拾你!”
紀纖雲吃痛的揉著腦門,一臉頹廢,“這一回,我的膽子就用光了。抓我一回要著東西了,吃慣嘴跑慣腿,再看見我,沒準還得抓。對了,萬一皇後再抓我要挾你們,千萬不要上鉤,剛才要是你們不去救我,明天一早我就可以自己回去了。”
“還是小二子機靈,一下子就看透了!不過那匣子指甲擺在麵前,他也急了,這才指揮我們去救你。”,逍遙散人躺靠著,一副無力狀,打個哈欠又道,“不管以前他怎麼對你惡劣,讓你非跑不可,師父要說句公道話,這回啊,他為了你可是真豁出去了。”
紀纖雲疑惑挑眉,有些蒙,“不是您和顧兄去求的奇貨堂堂主嗎?皇後的閨女親口說的,看見你們倆上午去見了端木寒。剛才那個夜……夜什麼來著,他不是說,說是答應端木寒來幫忙的嗎?”
“我們去找端木寒那王八蛋,也就跟他商量一下,冒用一下他的名號而已。剩下的事,都是小二子安排。”,逍遙散人攤攤手,大眼珠子眨巴眨巴,釋疑,隨即,努努下巴,嬉皮笑臉的戲謔,“那個夜無殤你也看見了,就沒有一點,熟悉感?”
熟悉感?
紀纖雲緊抿著唇,眉頭蹙起,腦中回想著那個身著繡滿彼岸花玄色錦袍的麵具人,突的,嘴巴半張,杏眸爆睜。
在老頭和顧兄臉上反複流連過,傻呆呆的試探發問,“你們說那個人是……是冥王?對,衣裳是,沒錯,我從密室裏見過那樣的衣裳。他……他竟然親自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