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花上前,合上他的眼眸,道:“是我對不起你。安息吧,下輩子,要跟對主子。你的妹妹,我會好生照顧的。”說完,脫下外袍,蓋在他的身上,轉身離去,她要去找宋齊。
趙如花將子夜身上的袋子去下帶走。一路捂著傷口,往宋齊逃跑的妄想找去。
此時的天已經黑的看不見路了。加上大雨模糊了視線,饒是趙如花,也摔了好幾個跟頭,不但讓她好容留不再流血的傷口再次流血,也讓她迷失了方向。
“臥槽!”又一次摔倒的趙如花躺在泥坑裏,實在沒力氣爬起來了。她眯著眼睛看著漆黑的蒼窘,看的久了,那天,像是要把她吸進去似的,她趕緊閉上眼睛。就這麼躺在泥巴坑裏歇息了半會兒,又撐起身子,勉強感覺辨別了下方向,繼續找宋齊。
跌跌撞撞了許久,終於看到之前他們滾下來的陡坡了。趙如花精神大振。確認了方向就追了過去,希望這熊孩子沒有走錯方向。
這邊趙如花在深山裏九死一生,那邊,宋柳率領擒王之師,將鳩茲城圍了個水泄不通,鳩茲城內,百姓們沒有莽荒者逃離,因為宋柳一圍上鳩茲城的時候,就讓人喊話了,隻活捉曆王及其黨羽,其他人,投降不殺,更不會禍及百姓。
老百姓們鬆了一口氣。一個個關緊門窗,在家坐等大軍入城。而那些被曆王聚集來此的軍士們,則心裏七上八下。他們是奉命前來的,軍令如山,他們也不想做叛軍的好麼。
圍而不攻,這是宋柳的上策,要是能兵不血刃的解決這個問題,固然是大喜,但要是對反抗到底,他也不怕。
城內,王鋤頭等人一邊煽動著大批的民眾“認祖歸宗”,一邊趁亂襲擊了幾個士兵,換上他們的服裝,攪和在一批守城的軍士裏麵,煽風點火,動搖軍心。
起初他們還不敢大聲議論,後來杜沐陽不經意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比了個大拇指,意思是讓他們繼續說,這幾人才大著膽子蠱惑人心。
本就不問的軍心,此刻更是搖搖欲墜了。
曆王坐在總督府裏,臉上一片平和。一旁的嶽正則是經行這最後的遊說,無非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曆王沒說話。不管這青山還在不在,都是宋家祖上打下來的江山,此刻,卻因為自己一時的鬼迷心竅,讓這本來就不太平靜的大梁,更是搖搖欲墜。自己死後,也沒臉見父皇和列祖列宗吧。
“命裏有時終須有。你不要說了。開城門,我去降,你帶著人,去保護皇兒吧。”曆王說道。
嶽正還要說什麼,被曆王阻止了。“我知道你,你的宏圖大業,我不能幫你完成了。後麵的庫房裏還有一些珠寶,你帶著走吧。我不求別的,能保護他們母子平安,我就滿足了。”
嶽正詫異的看著曆王,最後,低下頭來,道:“臣,定保他們一生平安。”
曆王點點頭,“去吧。”
此刻,才三十多歲的曆王,放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鬢角的白發多的嚇人。吩咐好了後,回房,穿上龍袍,仔細捋了了下衣服,在幾個侍衛的護送下,上了城牆。
本來還很不穩定的軍心,在看到曆王身著金黃色龍袍的時候,不由自主的都站了起來。
杜沐陽站在城牆上,看著身著皇袍的曆王,不得不發自內心的讚一句,曆王,比京城的那個新皇,更有王者的氣派。
“陛下!”杜沐陽躬身道。
曆王擺擺手:“跟我上城牆。”
杜沐陽隨著曆王的腳步,上了城牆。
城牆上的士兵在看到李旺出現的瞬間,先是一怔,然後,不由自主的被他身上散發的王者之氣震的跪下,雖然沒有高呼萬歲,但深深低下去的頭顱,已經說明了一切。
曆王穿過這些士兵,走到城牆的邊緣,看著被大軍包圍著的鳩茲城,城外,黑壓壓的一群人,看不到邊,戰士們的盔甲和長矛散發這冰冷的光。他從來就沒有鄭岩看過的窮酸弟弟,一身大元帥的裝束,臉上的自信,刺的他頭暈眼花。
宋柳自然也看到了曆王,在看到的時候,心裏跟杜沐陽一樣,不得不感歎一句:這個人,比新皇更有龍威,更適合這個龍袍。可那又怎樣?叛國者,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