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最後這句,薛恒倒是狠心關上了房門。
蘇懿擔心不已,但想起方才薛恒的話,還是無奈離開。
“太後……”
沒出大殿,王安忐忑追了上來,臉色複雜極了。
蘇懿毫不猶豫道:“王公公,這總管之位,哀家看還真不適合你!”
丟下這句話,蘇懿踏著繡足蓮花鞋早沒了蹤跡。
盡管王安哭喪去求饒,但蘇懿如今心思全在陛下身上,沒心思管這些。
“公公若還想回去侍奉來日方長。”
習秋緩了步子低語,“但如今公公這般求饒,若惹得太後厭惡,不知是想要前途,還是要命。”
王安一震,這才沒了聲與習秋道過感激。
回頭看著大殿,王安狐疑上了臉。
難道……真是多想了?
這還不是最擔心的,最擔心的是陛下若知道自己去稟告了太後,指不定要怎麼處罰自己!
如今太後與陛下兩頭得罪,王安真是惶恐得沒了法子。
“王公公這是要去哪兒?”
還沒拔腿起身,身後一陣熟悉聲傳來。
餘光落在男人垂在宮磚上的青衫衣袂上,王安大驚:“薛太醫,你不是……”
“陛下讓臣來請您進去,走罷。”
“陛,陛下……”
盡管惶恐,但王安還是蒼白著臉進去,不過還沒進裏屋腦子一暈攤到在宮磚上。
薛恒蹙眉,緩了步子意味深長掃了一眼,徒步往裏去。
墨楚夜身患病症的消息終究還是走露了風聲,盡管太後讓人封閉了這些話,但深宮怎會沒不透風的牆。
沒過多久,這消息自是傳遍了深宮以及
秦府。
“老爺……”
秦夫人忐忑不安,又難壓歡喜道:“如今陛下病症,這莫不是天意?”
秦珂眉頭一橫,掃過周遭才緩和了氣氛,凝重道:“陛下雖是病重,但為今之計還是先等等。”
“況且,貞妃沒到日子誕下皇子,這讓我等怎麼安定民心?”
“對了。”說起這個,秦珂不免擔心:“讓你找的人找好了?”
“老爺放心,自是早已備妥當……”
秦夫人眸子一顫,掩去異色,廣袖之下,一雙大掌卷起通紅。
或許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籌謀多少將大女兒送進宮,結果產下二皇子便沒了。
隻封了一個舒妃……
想起來,秦氏氣得臉色發狠,瞳孔泛起血色。
到頭來,如今還要助貞妃這小賤人登上後位!
更要去為其瞞天過海,弄一個孩子給貞妃送進宮為皇子……
越想,秦氏越是氣。
不要忘了,她還有一個親皇孫在宮裏呢!
憑什麼不輔佐自己的孫子,要去助貞妃假冒的皇子承繼大統!
但這些,秦夫人也是在心裏發牢騷,畢竟自家老爺的意思,她不敢違抗。
如今,且看這小賤人在宮裏能得意多久!
皇城:倚蘭殿。
暖陽透光鏤空雕窗,透落在室內案台上。
空氣裏,灰塵在無盡漂浮回蕩著。
一陣陣巴掌聲,還在屋裏無止境延緩起,直到良久太監才不屑踢了灰暗裏卷縮在牆角的女子身上揚長離去。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