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裏,自是留不得活口的。
“是,是…”
弄月咬牙;“昨日辰時,貞妃娘娘來過西鸞閣…探望主子。”
這麼一說卻是令芳竹詫異,又看了弄月身上傷。
“壽康宮正好缺人手,如今秦氏已歿了便來壽康宮侍奉罷。”
“至於這傷……”
芳竹皺眉,差遣宮女將藥膏拿來給弄月,“好生將養些日子,莫要留下病根。”
接過藥感動得弄月眉眼泛紅福了身,又欲言又止。
“怎麼,還有什麼事?”
“哦,沒,沒有……”
退去一邊,看了離去身影又掃過擔架上燒焦屍體,弄月無聲紅了眼。
還沒等急轉頭,一個踉蹌身影直接哭著衝跑過去,大聲哀嚎著。
‘娘——’
“簫兒!”
小包子扯住發焦的人手,卻落了一聲灰燼,已經掰開肉的氣息,雖是燒得麵目全非,但死者手上戴著的一枚翡翠戒指,小包子卻是認得的,扯著擔架怎麼也不肯撒手。
“你們不要抬走我娘,不要抬走我娘……”
抬擔架的侍衛沒好氣,“這是打哪來的孩子?快走開。”
“娘…娘……”
小包子不肯放手,愛毫哭著。
“簫兒,不許哭了!”
弄月急忙捂上孩子嘴,又是擠眉弄眼。
但無奈這會兒,小包子全當沒看見,心態崩潰不吃這套,硬是追著不肯放手。
芳竹正轉過身,還沒等怒斥就給震住,目光落在孩子身上一動不動。
這可看得弄月一陣不安,立馬拽住小包子。
“簫兒,不許再哭,回屋去。”
“站住。”
弄月一震,手一鬆小包子直接朝著屍體奔去,哭得聲聲渲染人。
這麼小的孩子,竟守著屍體哭得絕望悲悸。
“這孩子……”
沒等芳竹趨近看,弄月擋住道;“姑,姑姑…這這不過是宮裏竄出來的野孩子。”
“野孩子?”
芳竹難得怒聲;“方才,我可是聽著這孩子叫秦氏娘!”
一把將弄月推開,又細看了小包子眉眼,芳竹大驚失色。
這孩子簡直與陛下幼時一模一樣,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弄月守在一旁,心裏直打鼓。
聯想昨日貞妃逼迫自己道出孩子蹤跡,就知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