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棠笑道;“近日本主少去含香殿給夫人請安,不知夫人如今怎樣了?”
“容華放心,沁夫人身子安好。”
薛恒撫過長袍,還是語氣及淡。
這番,反弄得女子不自在起來。
更不知該怎樣作答。
正垂首診脈之人皺眉,掃過其傷口。
意味深長道;“容華這傷當真是不當心遭劃傷的?
還是……”
“薛禦史。”
卿棠詫異,抬手屏退宮婢。
笑道;“薛太醫定是聰明人,隻管診脈便是。”
“哦?”
難得薛恒勾唇,“容華當真太自信了。”
“又或者,認為臣為何會幫你?”
“深宮之中,為求生存自保。
這些手段想必薛太醫看過的盛過本主。”
卿棠強穩心緒,繼續道;“再有……”
“以往鶯良人之事薛太醫不是替本主瞞過一次?
如今再多一次,有何區別?”
這話,激起薛恒擰眉。
“容華當真厚顏,太過自信。”
“何故便認定這次臣不會告知陛下?”
話罷,又掃過卿棠。
比起以往,如今越發難看透這女子。
“薛禦史健忘。”
卿棠強撐鎮定,“若本主去告訴陛下之前鶯良人之事,禦史說陛下會怎樣?”
邊說,又理過發絲。
“若本主未猜錯,陛下定會將我等視一黨,這番去反吃力不討好。
薛禦史覺得,本主說得對與不對?”
薛恒吃噎。
這番言詞,自薛恒入宮以來是頭次有妃子敢這麼與自己講話。
變相要挾與提醒,將自己拉上一條船去。
如今想來……
表姐當真未看錯人。
也難怪,之前一直提攜這女子。
不過……當真陰險狡詐。
“容華當真越發聰慧過人。”
薛恒盡量平了聲;“不過,有時候勿要太過刻意才好。
若太過刻意,反容易事與願違。”
“且,帝王心,無人能窺探。”
這話落在卿棠耳裏,另有番意思。
“有勞薛禦史提醒,本主記下了。”
薛恒未語,動作迅速為其灑上藥粉。
邊道;“忍著點。”
又掃過這清淺傷口,遲疑皺眉。
“容華為達目的當真不擔心自己身子。”
“若這傷口再深一存傷及動脈,有生命之憂。”
女子撩過耳鬢青絲,毫無驚詫之意。
道;“在宮裏,為保全自身,能將最大事以最有利方式處理,當是擇最有利的。
若非如此,豈不是白受這罪與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