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盞搖曳,任由泛黃光暈照射妙戈臉上。
眼角,淚痕滑落。
殘雲暗淡,夜風卷起。
轉眼,拂曉已至。
果然,墨楚夜正離去。
這邊襲香已聲勢浩大來西殿。
“襲香姑姑。”
婢女遲疑,掃過來人。
道;“這會貴人才起,你們這是……”
“滾開!”
襲香生怒,直接進殿。
任由身後婢女將婢子禁錮住。
裏屋,倚翠正在梳妝。
猝然皺起黛眉準備起身。
怎料來人已至裏屋。
“參見姚貴人。”
襲香強壓不滿,敷衍福了身。
“襲香姑娘這是幹什麼,
未容本主應允闖入本主寢宮?”
倚翠顯露狠意,又道;
“難不成,這侍奉在昭儀身旁的宮女這樣沒規矩?
還是……昭儀沒由來教導?”
“你!”
襲香咬牙,氣煞強壓怒火。
突然,含笑掃過錦盤裏參湯。
道;“貴人莫要誤會。”
“隻是我家主子體恤貴人,知道貴人侍奉陛下辛苦。
這才讓奴婢送來參湯好給貴人條理身子。”
聞言,倚翠臉色僵硬。
眸光落在碗裏褐色湯汁上。
心,越發猙獰不安。
看來這妙氏非處心積慮將自己除去。
“襲香姑娘當真說笑。”
良久,倚翠對上襲香瞳孔。
冷道;“這侍奉陛下乃後妃責任,又怎能稱為辛苦?”
“至於這碗參湯……”
邊說掃過襲香,“還是給昭儀用好。”
“畢竟本主聞言昭儀每夜寢食難安,想必給昭儀飲用再合適不過。”
襲香臉色難看,泛起怒意。
嗤笑道;“貴人這是看不起昭儀?
故不願飲用?”
越說,襲香難掩怒火。
“想來上次貴人也是這般,昭儀好心賞茶。
怎想貴人非不感恩,還將茶盞摔碎!”
這話,驚詫周遭人臉色異樣。
反之這裏邊意思再顯然不過。
持寵生嬌!
倚翠咬牙,橫過襲香。
若當真拒絕,這後庭定會傳出流言蜚語。
再者這才侍寢兩日,若傳去太後或者陛下……
“怎麼,姚貴人這下侍寵沒兩日。
怎的這秉性……”
“夠了!”
倚翠咬牙切齒,執起參湯。
未容襲香反應,來人已飲用完畢。
“這下!”
倚翠抬頭,拭去水漬。
道;“襲香姑娘滿意了?”
襲香話語一噻,卡在嗓子裏。
掃過空碗,牽笑;“姚貴人好生歇息,
奴婢告退。”
話罷,轉身離去。
倚翠擰了眉,落在襲香背影上眸光泛起狠意。
妙戈,你給本主等著!
壽康宮;
貞婉容正給蘇懿請完安出來。
恰逢撞見久未離宮的莊璃。
“參見莊婕妤。”
秦氏福了身子,掩去異色。
莊璃未言,泛起眸光掃過秦氏。
才道;“本宮當是誰,原來是貞婉容。”
邊說,眸過落在秦氏腹部。
強扯起笑;“貞婉容懷有龍裔當真好運氣。
本宮還未來得及恭賀,婉容勿要怪罪才好。”
“怎會。”
秦氏僵硬了臉,道;“嬪妾還未恭喜婕妤出禁之喜。”
確實,若非今日撞見。
惟恐已忘記宮裏還有位婕妤。
莊璃皺起黛眉,像在壓製什麼。
道;“本宮還要去給太後請安,婉容自便。”
說完徑直往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