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至,宮裏點起了燈。
站在瓊玉閣望去,當真巍峨壯觀。
“主子。”
吉祥過來,將狐裘係在女子身上。
勸道;“天涼了,這裏風大。”
卿棠沉寂未語,抬頭注視章台。
良久道;“陛下,去了章台?”
這話令吉祥詫異,又注意女子臉色。
遲疑;“陛下……去了章台姚貴人宮裏。”
姚貴人?
突然,女子勾笑。
全然沒往日苦澀失落模樣。
終究,帝王心難測。
吉祥正疑惑,沒懂主子反常。
耳旁傳來柔聲;“回宮!”
話罷,袖風掠過青絲。
隻餘一片微涼。
吉祥又歎息搖頭,將疑惑掩藏離去。
夜,越發深沉。
章台殿這處卻難以安寢。
床榻上,妙戈轉輾反側。
耳旁傳來西殿女子嬌笑魅惑聲。
宛若刀子割在心上絞痛。
猝然,妙戈一個翻身坐起。
臉色鐵青駭人,“襲香!”
正在值夜的襲香忐忑進來。
注意妙戈大怒之色,心提嗓子眼。
“昭,昭儀。”
這大底是襲香,頭次遭驚駭。
“本宮,要這賤人死!”
話落,驚恐襲香跪地。
惶恐道;“昭儀,這話說不得啊!”
“如今,姚貴人謀奪陛下恩寵。
若有個萬一這賤人再給陛下吹枕頭風。
隻怕……”
餘下襲香未敢言,隻忐忑垂首。
妙戈皺起黛眉,浮現狠意。
放任自己怎能由一個賤婢欺辱頭上!
況且,還是自己宮裏的。
這口氣,怎能咽下?
如今,這賤人奪取恩寵不說。
還讓陛下處罰自己,麵壁思過!
越想,妙戈怒意更深。
美眸折射駭人精光。
襲香忐忑,沁透薄汗。
突然,耳旁又傳來妙戈笑聲。
驚駭襲香頭皮發麻。
“去!”
妙戈抬眸,變了臉色。
道;“待明日陛下走後,給姚貴人賜些參湯條理身子。
想來,姚貴人侍奉陛下也辛苦了。
是該,好生犒勞。”
什麼?
襲香驚詫抬頭,滿是疑惑。
“昭儀,這……”
“這賤人勾引陛下不說,如今又害昭儀受罰。
怎的如今還要對這賤人好。”
“自然不會!”
襲香話說完,妙戈直接道;
“本宮的意思是,這參湯要最滋補身子的。
且……”
越說,妙戈笑容陰寒。
冷聲;“容這次姚貴人沐浴皇恩後,避開皇裔。”
聞言,襲香這才反應過來。
起先遲疑全由驚詫代替。
最後,直接演變成笑。
“奴婢明白了。”
襲香得意;“奴婢翌日定好生關照姚貴人!”
話罷,隻餘妙戈魅笑。
深寒道;“去,將茶盞提過來。”
襲香疑惑,皺起黛眉。
“對了,要滾燙的才好。”
這番,襲香滿心疑惑更深。
但終究無奈退去。
沒半會,襲香已提了茶盞進殿。
“昭……”
話未說完,隻見妙戈奪過茶盞。
忍痛將滾燙茶水澆在玉臂上。
這幕,驚恐襲香捂住嘴角。
險些失聲尖叫。
但整個過程令人驚詫的是。
塌上,妙戈臉色痛苦。
卻堅定咬牙未吭聲。
未有片刻,原本白皙姣好肌膚。
如今,已令人慘不忍睹。
“昭,昭儀……”
襲香險些失魂,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