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遲疑,顯露為難。
芳竹皺眉,“貞婉容這是……不願意?”
“自然不是。”
秦氏接過話,道;“隻是本主擔心自己難以作出滿意畫卷。
讓太後失望。”
話落,芳竹臉色好轉。
笑道;“婉容勿要謙虛,想來太後最喜愛婉容。
這才將大任交給您,婉容莫要辜負太後期望才好。”
這話裏來兩句秦氏終究無法婉拒。
但,作畫。
唯獨這項乃秦氏最不擅長的。
這也是為何,秦氏遲疑的原因。
“婉容,這……”
香阮為難,注視離去身影。
“罷了。”
秦氏抬手,進去裏屋。
又命宮婢侍奉上文房四寶,嚐試作畫。
如今,太後已發話豈能違抗?
隻能放手盡力搏。
這才是唯一辦法。
凝霜閣;
“芳儀這招真乃良策。”
蓮兒持茶盞進來,笑道;“方才,正途徑外邊都傳開。
太後果然下了懿旨讓貞婉容作畫。”
塌上,畫芷攏緊狐裘。
揚起笑;“這隻是一個開始。
好戲,還在後頭呢。”
蓮兒忍住驚詫,將茶盞放置好。
“對了。”
畫芷皺起黛眉,又笑道;“本主聞言,昨夜章台殿沒少生事。
姚舞涓病重不說,反之還被打死婢女?”
“正是。”
蓮兒答話,思索道;“昨夜姚舞涓感染風寒,婢女跑去請太醫。
奈何恭昭儀不允。”
“也幸好姚舞涓命大,隻是白白苦了枉死的婢女。”
話落,畫芷泛起異色。
冷道;“陛下知道嗎?”
“這……”
蓮兒遲疑,欲言又止。
道;“陛下是知道的,但……未有懲戒。”
“反是恭昭儀當真會鑽空子,揚言說婢女半夜喧嘩擾亂闔宮安寧。
這才將宮女杖斃。”
這話說完,畫芷再也難沉住氣。
“這個恭昭儀,當真在後庭沒少折騰。”
論手段,在後庭也是個厲害角色。
“不過……”
猝然,畫芷泛起狠笑。
“如今恭昭儀過分舉動,惟恐會惹怒姚舞涓。
想來這往後難有安生日子。”
“芳儀所言正是。”
蓮兒笑道;“日後這恭昭儀想必自顧不暇,也難分身來尋麻煩。”
餘下,兩者交談幾句。
畫芷沒忘記正事,給了蓮兒眼色。
“把後邊的人安排妥當了?”
聞言,蓮兒難掩自信。
道;“芳儀安心,這件事奴婢定然萬無一失!
必不會讓芳儀失望。”
“這樣便好。”
畫芷沒過多交談,打發蓮兒下去。
轉眼又陷入沉寂,眸光落在凸起的腹部上。
腹中之子,才是她的全部希望。
但,長平公主怎會允許自己留下這孩子?
如今該想的,是怎樣與長平達成交易。
以保,孩子平安產下。
章台殿;
倚翠眸光渙散窩在塌上。
眸子越顯猙獰。
好一個妙戈!
當真想讓自己殞命!
竟私自杖斃自己的宮婢。
掃過旁忐忑的婢女,卷起柔荑。
道;“去,陪本主去宣政殿!”
話罷,起身忍住昏厥往外邊去。
卻未有人注意,有宮婢去正殿通信。
宣政殿;
墨楚夜正批閱奏折,處理朝政。
忽然傳來王安恭敬聲;“陛下。”
“姚舞涓來了,您看……”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