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
貞婉容正在侍奉蘇懿飲藥。
旁芳竹沒忍住笑;“婉容當真是個孝心好的。
這會都有了身子,還要侍奉在塌。”
聞言,蘇懿揚起笑。
未容自己發話,貞婉容便羞愧了臉。
“姑姑折煞嬪妾,侍奉太後嬪妾的本份。
嬪妾又怎能擔得起姑姑這樣的誇讚。”
“但得起。”
蘇懿接過話,握住秦氏。
欣慰道;“哀家說你但得起,就但得起。”
“嬪妾……”
秦氏垂首,欲言又止。
“放眼後宮,能常侍奉在哀家旁盡孝的。
隻有你。”
蘇懿話語真誠,盡顯讚賞。
這番話落,感動秦氏已紅了眼眶。
“怎麼了,貞丫頭?”
太後驚詫,皺起褶子。
“沒,沒……”
秦氏拭去淚,苦笑道;“嬪妾隻是感動。
感動太後待嬪妾如生母般好。”
“嬪妾自幼乃庶出,不得父親喜愛。
娘親又整日渾噩就寢在塌上,十天有九天都昏迷。
長久以來,嬪妾未曾體驗過多少疼愛。”
“如今,反是太後……”
秦氏抬頭,難掩感動。
“好孩子,快別哭。”
蘇懿心裏複雜,歎息道;
“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話罷,繼續道;“若這樣,哀家這便傳話讓人去照顧秦母。
也少去你擔憂,再有。”
“這都有了身子的人,怎能哭得?
若這會子便悲傷成疾,待生的皇子豈不是個愛哭鬼?”
怎料,這話正落。
秦氏難掩笑了起來,又替方才太後的旨意謝恩。
兩者又談論好會,直到習秋進來。
“太後。”
塌上,蘇懿斂去笑意。
掃過習秋,“說?”
習秋遲疑,猶豫再三道;
“今年的孟春,太後身子抱恙還去?”
“這怎能省去?”
太後橫過習秋,“每年,哀家都要在孟春這段子去宮外祈福。
以求昭北國泰民安。”
“這些禮數,自然必不可少。”
話至這裏,蘇懿皺起黛眉。
思索道;“華清宮派人去查看了嗎?
這菩薩的尊畫且不容半點汙漬。”
“是……”
習秋咬唇;“奴婢這就差人去查看。”
“嗯。”
蘇懿沉冷應聲,適才將其屏退。
正準備與貞婉容再說些貼己話。
但這才半會,便注意秦氏臉色泛白。
“怎麼了這是?”
蘇懿難掩擔憂,詫異。
“無,無礙。”
秦氏強撐,苦笑道;“興許是這頭次有孕辛苦。
難適應,便氣色難好轉。”
“當真?”
蘇懿提了心,難安。
秦氏垂首,正欲答話。
旁香阮咬唇,恭敬上來。
“啟稟太後,奴婢有話要說。”
突然的轉變,讓秦氏驚詫。
皺起黛眉給香阮眼色示意。
殊不知這舉動已落入蘇懿眼底。
更惹蘇懿懷疑。
深鎖香阮道;“你說!
給哀家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聞言,香阮咬牙。
道;“婉容自有身子以來都健朗,未有差錯。
更未有虛弱之症,但自恭昭儀每日來探望婉容後。
這身子,一天不如天。”
說完,蘇懿臉色泛青。
到底蘇懿是經曆過宮鬥爬上太後位置上的人。
對這事怎會沒底?
後庭爭寵花樣百出,這手段更是高超。
再有,恭昭儀整日探望貞丫頭這事。
在後庭散開,早有傳進自己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