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蓮兒未敢說下去。
隻垂首斂眸,大有等待畫芷一如既往發怒的模樣。
但,片刻後。
女子怒火聲未傳來。
蓮兒疑惑,抬頭。
怎料,撞上女子瞳孔發紅。
一張本沉靜的臉更添陰寒。
冷聲;“放心,卿氏得意不了多久了。”
宣政殿;
墨楚夜掃過王安,冷了臉。
“當真未吐出什麼?”
王安拭去薄汗,搖頭道;
“回陛下。”
“這婢女嘴硬,任憑怎樣逼供都未說什麼。”
“後牢獄去送飯,這才發現異樣。”
話罷,王安抬頭注意君王臉色。
忐忑道;“想是這婢女受不住酷刑,最後咬舌自盡。”
惶恐敘述完這段,王安更是垂底了頭。
塌上,墨楚夜眸子浮現冷色。
掃過王安,良久才道;
“若這心裏沒鬼怎會咬舌自盡。”
“連死都不畏懼的人,還會畏懼刑法?”
怔然,經男人這樣一說。
連王安滿眼驚詫,皺起褶子。
“陛下所言有理,這樣想來豈非……”
話至中途,王安頓住。
詫異道;“對了。”
“這蓮心在未死前曾交代在秦小媛身邊當差,後又因這冬淩使絆子被發配去浣洗局。”
王安將婢女的說辭全然交代。
怎想,這話正說完。
墨楚夜卻勾起笑,冷聲;“朕倒不知,這秦月蟬被幽禁錦樂宮還不安分。”
“陛下的意思是……”
“去!”
男人抬眸,“將秦氏入宮至侍奉周遭的人都給朕找出來!”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這秦月蟬雖幽禁已久,但難免有生事的嫌疑。
“是,奴才這明白。”
王安狠了聲,恭敬退去。
墨楚夜按了按額頭,生怒甩袖離去。
這夜,宮裏人多少未睡安心。
貞婉容有孕後照常往壽康宮去,每日沒閑的侍奉。
任憑蘇懿怎樣勸,也奈何不了秦氏執拗性子。
除去這些,令人詫異的是恭昭儀。
每日都殷勤來探望秦氏。
若撞上秦氏去太後宮侍奉。
妙戈都氣定神閑等秦氏回宮。
這番舉動,讓六宮瞠目結舌。
都知妙戈嫉妒心盛。
如今這樣殷勤探望,惟恐真心不成?
隻怕,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婉容。”
秦氏正踏進大殿,便皺起黛眉。
掃過周遭道;“恭昭儀走了?”
“這……”
婢女為難,正欲說話。
“怎麼,妹妹是嫌棄本宮每日過來叨擾。”
邊說,對上秦氏。
冷笑;“都嫌煩了?”
“嬪妾怎敢博了昭儀興致。”
秦氏不懼抬眸,勾起笑。
“隻是嬪妾這映月閣惟恐太過寒酸,比不得章台殿輝煌富麗。”
“嬪妾隻是擔心……”
越說,秦氏冷了聲;“這寒舍會折煞昭儀運氣。”
“怎會?”
聞言,妙戈直接搶過話。
“如今這寒舍常有陛下金龍之身庇佑,再有……”
說罷,掃過秦氏腹部。
笑道;“這婉容有了身孕,當真添福祿之子的好住處。”
客套半天,這昭儀越發難纏。
“是嗎?”
“若昭儀喜歡,嬪妾這就去請求陛下換了居室。
如昭儀意願。”
說完轉身欲走,怎料被一截綠袖攔住去路。
抬頭掃去,竟是宮女襲香。
“婉容這話不妥。”
襲香一副為難道;“如今昭儀好心來探望,怎的。
這話好像婉容不喜昭儀來探望。”
“反而……”
話越說越過分,“是想攆昭儀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