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夜知曉昭安擔憂,勸慰道;“右相不必擔憂,此事朕會處理妥當。”心底運量沉思。
如今燕王雖薨世,倘若因此召回義成惟恐不妥。
昭安蹙眉,鎮定心緒。
莞爾歎道;“陛下……當以國事為重,倘若義成能為北國黎民百姓做些光耀門楣的事,是的她福氣。”
明顯,昭安這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果然,墨楚夜料定昭安脾性知曉他大義。
如此,也不至於自己太為難。
“陛下,陛下不好……”小太監急忙進來。
墨楚夜壓製怒火,“又怎麼?”
太監哆嗦,“太後知曉戰親王遇襲之事,重病昏迷了。”
連續事情接連發生,打得他措手不及。
慍怒拂袖,“擺駕壽康宮。”
蘇太後病重,經此纏綿病榻數日,以至於寧王都來不及顧忌。
床榻上,年邁身軀臥病在床。
沉重死寂氣息蔓延內室。
“陛下。”習秋將床幔帷帳放下,過來施禮。
他抬手,“母後情況如何?”
習秋抿唇搖頭,“太後……”她有話難言。
“說。”
“太後老樣子,據禦醫診斷說心氣鬱結需得心藥醫治。”
話落,墨楚夜眼眸閃擔憂與微不可察的異樣。
罷手道;“退下吧。”
譴退婢子,室內寂靜得詭異。
床榻上昏睡的蘇懿傳來窸窣聲響,無精打采的眼眸睜開。
冷聲質問;“十三,是你派人去殺的吧!”
“對不對……”慘白的臉死氣沉沉。
但那雙幽深的眼眸卻透著堅定,與憤怒。
墨楚夜心底狠狠一沉,踱步落坐床榻前。
痛道;“母後,為何這般猜忌朕?”
“罷了。”蘇懿抬手打斷,“你的那點心思哀家何嚐不知?”
“自古臣子功高震主,帝王嫣能留患?”
悲悸蒼老聲透著哀痛,墨楚夜眉目緊蹙。
蘇懿悲痛呢喃,“十三自也不例外……”聲色微頓,“可小北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
“你怎能如此狠心,痛下殺手!”
責備痛恨聲撕裂墨楚夜猙獰不堪的心。
怒道;“母後為何就這般不信任兒臣?!”
“除去你誰有那樣大的能耐!”蘇懿惱怒反駁。
蜿絕的眸子死寂,老淚橫流。
哀痛道;“哀家知曉虧欠你許多,當年是哀家自私讓你飽受折磨,可難道因為溫氏妖妃勾引墨北你便要除去他?!”
錦袖間手不自覺收緊,蘇懿注意到他動作。
繼續道;“放過十三,哀家不會讓他妨礙到你分毫!”
“若兒臣不呢?”墨楚夜譏笑。
蘇懿狠絕,“那哀家便沒你這逆子!”
兩相爭鋒對視間,他的眼眸滲透前所未有的孤寂與嘲諷。
冷笑,“母後何曾信任兒臣隻言片語,您的眼裏心裏始終隻容得下皇弟!”
床頭蘇懿麵如死寂,慍怒臉頰褶子堆起。
墨楚夜惱怒,毫不猶豫拂袖抬腳邁出宮門。
兩行清淚從蘇懿眼眶浸出,最恐懼看見骨肉至親兄弟相殘。
難道如今還是的避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