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相覷,其意不言而喻。
若真如此,北國怕是混進燕國細作!
昭安臉色沉重,衛國公諫言:“陛下,老臣以為應立即排查內宮嫌疑,勢必揪出細作!”
竇淵橫飛唾沫道;“國公談何玩笑?這北國後庭婢女如雲,妃嬪三千,如何查探?”
“難道左相有更好的法子!”衛國公橫瞪一眼,繼續道;“陛下,老臣以為快速實施!”
衛國公正氣凜然,刺激墨楚夜思緒淩亂。
“陛下不可!”竇淵爭論,“如此大動幹戈豈非攪得後庭烏煙瘴氣,難道細作是榆木腦袋等你查不成?”
“左相這是故意同老臣作對?!”衛國公氣得吹胡子瞪眼。
怒抬眼皮,猙獰刻毒眼子恨不得將竇淵盯個洞!
此刻他要的便是撼動後庭大亂,偏巧這竇淵與他作對!
“夠了!”
墨楚夜慍怒打斷,睥睨沉默不語的昭安。
揮手道;“兩位愛卿也累了,回去歇息吧。”
掙鬥不休的兩人互瞪不屑,俯身退去。
“右相可思索出線索?”
墨楚夜注視沉默良久的昭安。
花甲之年的昭安,眉梢一挑。
故作神秘道;“陛下可曉欲擒故縱?”
怔然墨楚夜俊臉倏黑,他那後庭妃嬪不都玩這套?
淡定啜茶,“自是知曉。”
“竟然知曉便不難判斷了。”昭安長袖輕撫,一副釋然。
“右相何出此言?”驀地引誘詫異。
落在睿智果斷昭安老臉上的視線逐漸變得深邃,夾雜探究。
聽他分析,“若真乃北國細作偷襲鐵騎,定然不會偷襲中途無故潛逃,並徒留罪證。”
“陛下想想,這般做是為了什麼?”
墨楚夜眼眸閃過銳利,嘴角勾起冷笑。
“看來燕國並未安分,有意製造混亂讓吾國內訌。”
聞言,昭安老臉掛滿笑意。
做緝道;“陛下心思透徹,一點就透。”
龍椅上的男人快速撩開步子,將昭安攙扶起。
難掩欽佩,“右相嚴重,您乃三朝元老被先皇賜於國姓,盡心輔佐幾代帝王待北國不薄。”
一襲話,撼動昭沁難以言表。
“陛下折煞老臣,這些都是為人臣應該做的本分。”
確實,墨楚夜是真心佩服昭安。
論才智,膽識,無人能及。
“陛下,燕國傳來消息。”
殿外,正紅朱漆大門沉沉打開。
王安腳抖著拂塵,擦了把汗呈上。
墨楚夜凜冽一掃王安的怪異,淡漠拆開信盞。
娟秀字體映入眼簾,眼眸倏一暗。
昭安沉寂在旁,察覺異樣。
骨節分明的手拾信紙驀然一縮,憤怒將信紙揉捏成團。
“陛下?”昭安知曉恐突發來事,輕喚。
“嗒!”墨楚夜惱怒將紙團擲去牆角,冷道;“燕王突發惡疾暴斃,三皇子扶蘇榮登王位!”
昭安驚詫,想也不想就道;“那義成呢?”
義成可是他侄女啊!若出差錯如何向宗親交代!
墨楚夜深邃眼眸散發陰鷙,緩道;“在燕王崩猝當日已進宮。”
“什,什麼……”
完了,昭安老臉險些掛不住。
嫿姝原就賜予燕王為後,如今方抵燕京便得知燕王駕崩的消息,也不知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