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陛下您可不能聽信那賤婢讒言啊,她分明是在陷害臣妾!”
一陣淒慘哀嚎聲穿透整座閣樓,許氏冷冷指著錦盤裏華裳道;“單憑這樣一件衣衫您怎能斷定呢,再者如今謹小媛沾染瘟疫,哪怕其中任何物品都有染上的嫌疑!”
周遭厭惡鄙夷的目光皆落在殿上跪著的主子與婢子身上。
特別是秀禾,清澈的眼眸全是笑意。
“陛下,陛下奴婢沒有說慌,奴婢真的沒有說謊……”荷香一聽就急得淚珠子往下落,枯燥淩亂的發滴著水漬。“奴婢當初對秀禾心存的恨意,便接下了許美人去華春宮調換了沾染瘟疫的華裳,誰知道……”
“放肆,你這賤婢竟敢汙蔑本主,本主根本就不認識你,何談無稽之談的陷害!”
許氏到如今這個份上依然還在做無謂的掙紮與辯解。
墨楚夜坐在大殿中央,一雙細長的眼眸全是銳利。
荷香解了衣襟前紐扣,露出脖子上紫色的掐痕,指著道;“許美人,你膽敢說這不是您派人做的嗎?奴婢可不是傻子,再者當時救下奴婢的是奴婢的死對頭秀禾!”
室內眾人各持臉色,是啊誰會救自己死對頭呢,顯然有問題。
驀然墨楚夜移了目光對秀禾道;“你說!”
秀禾佯裝膽小軟弱上前,“回陛下……卻是如此。”緊著再道;“奴婢可是親眼瞧見的。”
“不,不,不……”許氏震楞。
墨楚夜寒光一睨,氣氛冷到極至。
“陛下……”
彼時小憐撞膽上前,道;“那華裳小媛拿在手裏時確實有問題,雖花式相像但布料陳舊,隻是當時並未深究,誰曾想……”
小憐再也說不下去,因為她已經看見墨楚夜麵色鐵青。
深然嗜血的瞳孔顯得那般可怖,許氏慘白癱瘓在地上。
原以為可借此除去卿氏,誰曾想……
完了,一切都完了。
內閣吉祥打了簾子進來,卿棠正就著婢子喝藥,不經疑問,“外頭怎那樣吵?”
吉祥給那婢子遞了眼色,婢子遞過藥碗給吉祥退去。
“許美人被打入冷宮了。”
聲音掠過耳畔,啞然問,“為何?”
吉祥歎了氣,將藥碗放在案上道;“因為她就是害得主子險些喪命的凶手。”
“同浣洗局的荷香聯起手來對付小主子,誰曾想許氏斬草除根時恰巧被秀禾給撞破救下了荷香。”
消息未來得極消化,擰了眉好一陣。
許氏,又是許氏。
上次陷害死了倩氏,甚至讓倩氏備受淩辱含冤而亡。
不想這次竟把爪牙伸向了自己,
驟然,眉目不耐煩,“如此,除去一心腹大患算了了秀禾心願。”
對於這個表麵端得端莊,背後暗算姐妹的妃嬪。
實在是……讓她生不出憐憫之心。
雖說宮牆之中何有姐妹情誼?但難免讓人心有餘悸。
“你說什麼?”瀟氏險些將藥灑了出來,“許氏被打入冷宮?”
未央宮內,依舊淒涼孤寂。
涼風卷起庭前落葉,刮得滿地零散。
從禁足以來,自己這個皇後已經隔絕了琉璃金殿,深宮紅牆。
溫氏殞命,許氏棄冷宮。
仔細想來,這些人皆是傷害到了卿氏。
難道卿氏對陛下這樣重要嗎?
瀟氏心裏隱隱發痛,撫著已經五月隆起的小腹,瞳孔渙散對朱雀紅門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