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掌事受姑姑重視些……”
“誒,人呢?”那婢子話還沒說完,人就不見了。
“噗呲、” 帶頭婢子掩唇輕笑;“估計是被咱們給氣走了呢。” “來來來,磕瓜子,嗑瓜子,甭管她。”
不過晨時,雪點綿綿,婢子影蹲在禦橋旁哭泣,心裏自卻愈發難受。
驚得旁邊轎攆停下,這倒嚇得如意不知所措。
“大膽,見了溫良媛還不行禮?”有婢子嗬斥聲。
如意眼角淚珠不及抹去,更是嚇得她一愣,連著撲通跪了下去。
額頭密起細汗,心裏慌亂,直搗鼓想驚了溫良媛的轎可是死罪,如此也不甚自己如此倒黴。
直到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你是哪宮婢女,為何一個人偷泣?”
溫如傾聲音很是好聽,貼切,促使著如意這才忐忑回話,緊張道;“良媛恕罪,婢子是棠美人的婢子,不想驚擾了良媛。”
如意說得小心翼翼,低著額頭。
“如此便起吧,宮裏遇不平的事是常有的,隻是這大冷天的,你家主子把你丟這兒也不怕凍著。”
這話說道如意心坎上,眼珠子硬是憋回去,不甘道;“奴婢隻是一個奴才,又怎會討主子心疼。”
溫如傾向婢子打了個眼色,那婢子忙將如意從雪地拉起,親切道;“哎喲我的好妹妹,快別跪了,既然你家主子不心疼,也得自己疼自己才是。”
如意受寵若驚,愣是隔了好一陣子沒說出話來。
直到最後,婢子追問其緣由,這才道說自己的委屈
怎料婢子聽了怒道;“你家主子著實太偏心,同樣是奴才,更是姐妹,怎能如此不公,既然如此還留在她身邊做甚?”
話來話外聽得多了,如意自然也不甘,她麵色中顯現那抹仇視與陰毒,溫如傾當是看在眼裏,隻道這人心是說變就能變得。
“你叫如意是嗎?”溫如傾柔聲問。
如意忙低頭答;“是。”
她靜笑不語,風雪交織撫著她耳鬢的發,似夢似幻,隻是那笑容與她柔和的麵容,格外不一。
自從錦良人那次被溫良媛叫去倚蘭殿後,卿棠已經有四五日沒見著她,還是有些生疏,是該去探望一番。
她穿上那百褶墜地裙,頭上插著海棠簪髻,臉頰上的傷好去了不少,襯托著人有了絲血色,“來人。”
“奴婢在。”婢子恭敬回話。
卿棠瞧她,有些疑惑,“如意呢?”
“美人是說如意姐姐?”
她點頭應了一聲,婢子方才回話:“回美人,如意姐姐現在每日晨時便出去了,午時才能回呢。”
“出去?”卿棠黛眉一皺,不解。
婢子支吾道:“奴婢也不知…似乎是去司藥閣給吉祥姑姑找禦醫抓藥呢。”
她歎了口氣;“如此也好,隨我去趟艼蘭閣找錦良人吧。”
婢子作態道;“是。”
不過卿棠也不知,她這一去並未找到霓裳,反而在半道撞到了墨楚夜。
“陛下長樂安泰。”卿棠盈盈施禮。
墨楚夜有些出乎意料,冷聲道;“是你?”
上次未瞧仔細隻因她衣衫襤褸,如今打扮起來,自不失於昭北美人的稱號。
隻見她清雅脫俗螓首蛾眉,膚若凝脂,明眸皓齒,如畫中嬌,一貌傾城,般般入畫。
同別的妃子不同,她自是清流,不令他感到反感,不過吸引他的還是那珠海棠簪,讓他記住了她的名字,卿棠。
“你喜歡海棠?”他帶著探究問。
卿棠未敢抬頭看他,隻是作答;“妾單名一個棠,自是喜歡的。”
這個答案似乎沒什麼驚豔,墨初夜哦了一聲,便未多做詢問,隻是疑惑道;“這大雪天,當是沒人願意出門的,你怎還往外跑?”
卿棠愣下,才莞爾抬頭小心看向這個男子,這是離他最近的一次,除了上次他為自己披貂裘,心跳加快,竟令得她臉頰緋紅,好看至極。
“妾…是去尋,錦良人的。”
“錦良人?”墨楚夜困惑一會兒,反之目光深寒道;“可是那個被打入冷宮的錦良人?”
什麼!卿棠美眸大睜,不可置信,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