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就連寧霜也驚訝了一下,沈諾軒此舉,與當初的顧流冰,有什麼差別?同樣是讓雪凝國出頭,傷及不了自身,沈諾軒,不像會是做這種事的人。
“你……東湘國君,你未免欺人太甚!”雪凝國主早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國主且慢動怒,先聽朕把話說完。朕並非要你雪凝國十萬大軍單獨攻打北晏國,隻是讓你十萬大軍歸我東湘調遣,與我東湘一起,攻打北晏國。朕不會陷雪凝國於不義之地,朕的東湘士兵,也一樣會衝鋒陷陣,隻是,這馬上就要到冬天了,雪凝國士兵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氣候,我東湘國,正需要這樣一支軍隊。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沈諾軒緩緩說著,似乎把什麼都算計好了,也篤定地看著雪凝國主,似乎知道,他一定會答應。
聽沈諾軒這麼一說,寧霜的心才漸漸放了下來,沈諾軒雖是戰場上的殺神,可是這種不仁不義之舉,他不會做,也不屑去做。看著沈諾軒,眼中閃過絲絲笑意,或許就是這樣的沈諾軒,才讓她一腔愛恨全都給了他,毫不猶豫。
後來,寧霜陷入自己的思緒裏,沈諾軒和雪凝國主到底談了什麼,她也沒有注意去聽,隻是當所有的一切完畢,她從自己的思緒裏醒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把什麼都合計好,雪凝國主雖然還有些不甘不願,卻早已不是初時的模樣。十分客氣地將沈諾軒和她們送到皇宮門口,天已經漸漸亮了,在雪凝國文武百官的恭送下,沈諾軒正大光明地離開了雪凝國。
就在沈諾軒走後不久,一隻信鴿從雪凝國的皇宮飛起,飛向了西北方北晏國的方向,誰也不知道那信鴿承載了什麼樣的秘密,誰也不知道,這個天下,到底還會亂成什麼樣子。
永寧二年冬,永寧帝親率五十萬大軍鎮守北方邊境,大敗雪凝國。
同年冬,雪凝國以北晏截斷雲清兵器供給,造成雪凝國大敗為借口,傾盡全國十萬兵力,調轉方向,陳兵北晏國東部邊境。
而彼時,北晏國也因為截斷兵器供給的問題,正與雲清國糾纏不清,雙方談判陷入僵局,雲清國皇太女獨孤鳳親率二十萬兵馬,陳兵北晏國西部邊境。
北晏國,一時陷入前後夾擊的狀態,與當時的東湘國受到雪凝國與南竟國半包圍的局麵,幾乎相同。隻是,東湘國麵臨的,是雪凝國幾乎傾國的五十萬兵力,還有南竟國三十萬大軍,而北晏國,卻隻是被雪凝和雲清兩個小國夾擊,總共三十萬兵力,在強大的北晏國看來,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此刻的北晏國皇宮,顧流冰一身黑色錦袍,站在皇宮正殿的門口,手中握著一張紙條,這是他不久前才從雪凝國飛來的信鴿上看到的。
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表麵卻平靜地如一潭死水,他本就是戰場殺神,打仗,他從來都不怕,況且,北晏國傾國一百二十萬兵力,不懼任何人,可是,現在他麵對的是沈諾軒,是那個與他齊名多年的東湘國戰神,他,從來都不敢小瞧他,從來都不敢。
這一次,不過是一時疏忽而已,原以為,為雲清打開方便之門,策劃雪凝國對東湘國的進攻,他北晏靜觀其變就好,卻沒有想到,就是這種他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卻被沈諾軒生生地撕開了一道口子。
很好,很好。顧流冰心中波濤洶湧,沈諾軒,很好!
那截斷雲清國兵器的一千人馬,是從他北晏的地盤上過去的,穿的是他北晏的衣服,打的是他北晏的旗號,留下的,是他北晏的箭隻,所有的一切證據,都指向他北晏。他即便想辯解,卻也無能為力,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千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又是從什麼地方得到他北晏的這些東西。所以,他百口莫辯。
不過,沈諾軒以為這樣,就能夠讓他妥協嗎?這天下,不隻是有他北晏和東湘,也不隻是有雲清和雪凝,還有南竟,還有風辰,再不濟,還有羽落,更何況,他北晏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字條,東湘國君攜皇後星夜前來雪凝國,與國主密談。僅僅隻是一句話,對顧流冰來說,卻已經是最好的消息。目光盯著字條上的“皇後”兩個字,心思千回百轉,拂袖轉身,當下便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