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沒中毒,隻是被他們封住了內力,暫時跟普通人無異。”沈煜塵似乎明白寧霜的想法,開口說著。
寧霜看著沈煜塵一眼,對於這探測內力一事,她並不精通,卻也略知一二,發現沈煜塵的氣息不再是像之前那麼渾厚,便知道沈煜塵說的是真的,當下掏出一顆藥丸,遞給沈煜塵,開口道:“助你恢複內力的,今時今日,和那天的情景一模一樣,當日你拚死救我們,今日我說什麼也要把你安全送出去。”
沈煜塵也沒說什麼,看了寧霜一眼,將藥丸服下,閉上眼睛調息了一陣子,頓覺功力已經恢複了不少,知道寧霜醫術高明,卻沒想到對這些東西也有研究。現在不是敘舊感歎的時候,沈煜塵從牢裏走出,站在寧霜的身邊,說道:
“那就一起殺出去。”
他一直希望,陪在她身邊的是他,也一直希望,能夠與她共生死同進退的是他,可是,她是曾經的七嫂,是現在的皇後,他的夙願,隻能埋在心裏。如今,上天似乎感念他的誠心,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盡管,這並不是他希望的機會,他永遠也不希望她陷入危險之中。
“好……”
一個“好”字話音未落,卻聽到外麵一陣騷動,似乎是包圍著南竟水牢的南竟國士兵紛紛驚慌後退的樣子,寧霜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卻聽到外麵熟悉的聲音響起:
“南竟太後,朕從來不知道,這就是你南竟國的待客之道——”
沈諾軒?他不是在北方邊境對付雪凝國?怎麼會來了這裏?寧霜看著沈煜塵,發現他也是一臉驚訝。兩人對視一眼,二話不說,便朝著水牢外麵走出去,不管什麼原因,既然沈諾軒已經來了,那麼,就一起闖出去才是真的。
走到外麵,卻見沈諾軒高高立在南竟皇宮的房頂上,身後站著權熙,接著是一排身穿黑衣的手下,三十人左右,殺氣騰騰。
“待客?笑話!東湘帝後不請自來,夜闖我南竟皇宮,還要哀家把你們當尊貴的客人對待,天下豈有這般道理!”南竟太後怒氣衝衝地說著,原以為可以將寧霜甕中捉鱉,卻沒有想到,沈諾軒竟然來了,原以為在雪凝國邊境的人,如今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裏,而她南竟國的探子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南竟太後似乎是本末倒置了。我東湘國答應安平公主婚事,欲結秦晉之好在先,派怡親王入南竟國洽談公主婚事在後,於情於理,我東湘國都沒有對不起你南竟國的地方,卻沒有想到,你南竟國悔婚,謊稱公主自縊而亡在先,扣押我東湘國親王在後,這筆賬,朕還沒有跟你南竟國算!今日朕與皇後心憂皇弟安危,夜闖南竟皇宮,隻為討個說法,若南竟太後一定要問罪,那麼,朕也不介意讓天下人知道,這個原本早就應該死去的安平公主,此刻還好好地活著!”沈諾軒冷聲說著,大手一揮,便見兩個黑衣男子手中提著那莫宛心,不知從什麼地方一躍而上,跳上屋頂。
寧霜聽沈諾軒這麼一說,不由得拍手叫好。沈煜塵分明是聽到了南竟國安平公主身亡的消息才入南竟國查探的,卻被沈諾軒說成了來商談婚事,反正天下誰也不知道這事情的真相,此時的莫宛心,便成了沈諾軒之言的最好佐證。這樣,便從被動地位變成主動,安平公主沒死,還落入沈諾軒的手中,南竟國的出兵,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權熙,派人將安平公主給朕送出南竟國,確保公主安全。”沈諾軒見沒有人說話,便再次開口,低低吩咐。
“快,放箭——不能讓他們走了——”南竟太後一見沈諾軒要送走莫宛心,大驚失色,這要是讓他們出去,將莫宛心沒死之事昭告天下,她南竟國便成了眾矢之的,不能讓他們走!
寧霜與沈諾軒心靈相通,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在南竟太後話音剛落的瞬間,琴音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裏聽得格外清晰,不似往日的柔情似水,琴音淩厲肅殺,化作風刃以寧霜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湧過去,那一批要拉弓射箭的士兵被寧霜的琴音擊中,卸了手中大半力量,箭隻飛出不到一半的距離,便已經落在地上。
就在兩人配合的一瞬間,兩個黑衣男子便已經帶著莫宛心消失在眾人眼前,南竟太後被沈諾軒和寧霜牽製,分不出兵力最追擊莫宛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莫宛心離去,心中憤恨不已。
“九弟,你功力尚未恢複,留下也無用,跟著權熙先行離開。”沈諾軒說著,從那高高的房頂飛身而下,權熙緊隨其後,落入到南竟太後的包圍圈裏。
權熙聽了沈諾軒的吩咐,一把抓起沈煜塵,縱身而上,沈諾軒和寧霜為兩人阻擋了大半的箭隻,讓權熙和沈煜塵能夠安然離去。沈煜塵本想留下,卻想到自己武功尚未恢複,留下也是累贅,寧霜如今武功很高,琴音殺人見所未見,沈諾軒也是當世絕無僅有的高手,若無拖累,兩人逃離這裏,定然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