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子,此事交給你了,如今宮裏,我能夠聯係到的人隻有你,務必將此事給我辦妥。”寧霜轉頭,語氣淩厲地說著。
在小彩子看來,眼前的女子,再也不是那個在太醫署裏會護著他的寧霜姐姐,也不是當日被人陷害時孤苦無助的柔弱女子,她是紅袖招的樓主,她的手裏,掌握著更多的力量,她有著無與倫比的智慧,有著風華絕代的氣度。
“屬下遵命——”小彩子毅然點頭,不管為了什麼,他都會做到。
於是,一場計劃便在勤政殿裏醞釀,什麼時間行動,如何替換皇上,怎樣召集人手,用什麼方法出宮,寧霜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這才安排了一條最保險也最安全的辦法。
“一旦朕出去,這皇城,可就成了一座空城,而你唯一的利用價值,就是對軒兒的威脅,寧霜,彥兒可能魚死網破……”皇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用帶著虛弱的聲音,如此說著。
“皇上,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隻能威脅一個沈諾軒,而您的性命,卻能威脅到整個東湘國,上至皇子群臣,下至黎民百姓,到時候,沈星彥何愁天下不盡在他的手中,而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可有可無,沒了我,軒王妃還可以是別人……”
寧霜幽幽歎氣,沒有人知道,她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勇氣,說出最後這句話的,她有多愛沈諾軒,沒有人知道,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奉旨成婚,卻不知她早在來這異世的最初,便已經將一顆心,遺落在沈諾軒的身上,再也不能自已。
沒了她,還可以是別人……當她用孤注一擲的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小彩子本想阻止,可是,他知道沒用。
皇上看了寧霜半晌,終究歎了口氣,對安如海說道:“小安子,你和小彩子出去,朕,有些話想對軒王妃單獨說。”
安如海帶著小彩子出去,寢殿裏頓時隻留下了寧霜與皇上兩人,寧霜沉默,等著皇上開口。
“你可知道,東湘國的皇帝,曆朝曆代,身邊總會有自己的護衛,隱於暗處,不顯人前,所以,又被稱作暗衛和隱衛,如今,朕的手中,也有這兩支不為人知的力量。”哪知,皇上一開口,竟然就是這樣驚人的話語。
“皇上——”寧霜驚訝。
“你可知道,朕並非毫無能力躲開這明槍暗箭,隻是,朕想趁此機會,看清楚朕的幾個兒子。往日挑來選去,卻始終覺得太早,如今生死一線,人性本色方顯。朕,自問這一生,識人還算不錯,可獨獨看不透自己的幾個兒子。失敗,失敗啊——”換上卻忽然發出這樣的感歎。
“皇上乃國之明君,東湘國在皇上的治理下越發繁榮昌盛,皇上切不可妄自菲薄。更何況,人心隔肚皮,沒有人能夠慧眼識人到每個人都沒有看錯。皇上,既然有暗衛和隱衛在,那我對我的計劃就更加有信心了,他們一定會保護您的安全。”寧霜笑著,心中舒了一口氣,如此一來,沈諾軒勝算就更大了。
“寧霜,朕欣賞你,相信你,如今,朕,把這代表東湘國曆代皇帝身份象征的兩隻力量,交給你。”皇上並未理會寧霜的話,卻如此說著,這句話如同驚雷,響徹在寧霜的耳邊,嗡嗡作響。
“皇上萬萬不可——這是皇上最後的底牌——”
“這是聖旨,寧霜,你大義舍身,為朕殫精竭慮,軒兒有你這個妻子,是她的幸運,朕有你這個兒媳,也是朕的幸運。你聽著,如今,這便把這兩隻力量交到你的手上,往後,你就是他們的主子,無論你是想把他們交給軒兒,或者自己留著,無論是想讓他們繼續隱於暗處,還是現世人前,都由你決定。”
皇上斬釘截鐵地說著,目光灼灼地盯著寧霜,在龍床上的枕頭下,不知按了什麼,隻聽得卡擦一聲,床的裏麵便出現了一個暗閣,裏麵有一塊玄鐵令牌,皇上將其取出,鄭重其事地遞到寧霜的手上。
“這是能夠號令隱衛和暗衛的令牌,你拿好,這是朕,對你的希望。”
“既如此,兒臣便收下令牌,隻不過,這隻是暫時的。這塊令牌,終究歸東湘國皇族所有,倘若他日沈諾軒真的登上這東湘國的至尊帝位,我會將這塊令牌,雙手呈上。”寧霜說著,做出如此承諾。
她並非貪圖權勢的人,如今,隻是權宜之計而已。皇上看著寧霜,點點頭,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他終究,還是選擇對了一次,這一次,他沒有看錯人。